第(1/3)頁 燒餅鋪子的胡大郎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收拾完店鋪,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鎖門離開。 想到剛才聽到的最新傳聞,沉穩的步伐變得興奮而又急切, 匆匆回到家中。 “娘子, 我剛聽到個驚天傳聞,跟你喜歡的那個作者月明有關系。”胡大郎端起杯子, 猛灌了幾口水, 喘著粗氣說。 “你應該稱呼月明大家,不要過于隨意。”胡娘子停頓了一下, 接著問,“什么傳聞?” “她是御史臺的官員許御丞的女兒,這個你應該知道。她今天跟許御丞削發斷義了。”胡大郎沒賣關子, 直接說了出來。 “什么?!”胡娘子震驚地從原地坐起,挺直了上半身。 胡大郎將今日聽客人議論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然后委屈地說:“他們說得太精彩,我豎起耳朵仔細聽,結果手上的動作沒注意,被火燎了一下, 燙出了個大泡。” 胡娘子抽不出空理會他的委屈, 沉浸在不可思議的震驚之中。 “許御丞是咎由自取,他當初那樣絕情,若不是月明大家堅強, 恐怕活不到現在。”本就心有偏頗的她, 冷冷地哼了一聲。 與之相似的場景發生在長安城各處, 普通百姓消息不靈通,只知道發生在門口的那一場“大戲”, 不知道其中內情。 消息網絡發達的貴人們,被吸引得關注起來,發動自己的人脈各處打聽,這一家不知道就去那一家,四處流竄,終于把瓜吃了個齊全。 紛紛感慨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見著。 有人覺得許乘月不識好歹,沒把握住機會。有人認為她嘩眾取寵,踩著盧家為自己揚名,更有人怒斥她大逆不道,即便父母有錯,也不應該直接斷絕關系。 也有人贊揚她不慕名利,敢于抗爭,說許家的吃相太難看了。 眾說紛紜,各執一詞。 盧家,李氏低頭哀聲哭泣,手捧著帕子捂住臉,對著心煩氣躁踱步的盧溫說:“妾當初就說,開陽郡君不堪與六郎相配,夫君偏不聽,現在反過來被她羞辱,不光我們顏面無存,六郎日后怎么說親?崔家那邊眼看是沒可能了。” 盧溫無可奈何,憤怒地緊握拳頭,往廊柱上錘了一下。 他提出這門婚事的時候,從沒想過會被拒絕,還是以這種不體面的方式。 “今日的宴會上遇到崔家夫人,雖然她沒說什么,但妾眼見著是有些不滿的。” 盧六郎沉默地坐在一旁,聽著母親抱怨,看著父親煩躁地踱步,心中略感驚奇。 對于娶妻,他是無所謂的,看兄長們的婚事也就那樣,沒見得因為成婚一步登天。 但被人拒絕,讓他心生好奇的同時,也生出點不服氣。 竟然會有人拒絕他?還因此跟自己的父親決裂了? 盧六郎打定主意,下次定要見見此女。 . “大家別擠啊,挨個來,都有的。”山海書肆里,打雜的小廝們四處招呼著,安排好客人。 隊伍里排著的人,大聲問著已經買到書,興奮地翻看的,“這位仁兄,新書叫什么名字啊?” 周圍的人高高豎起了耳朵。 被問的人疑惑地抬起了頭,“你問我呢?叫做《科舉之易釵而弁》” 這名字起得怪異。 盡管許多人沒讀過書,只認識常用的字,也能從字面意思上理解“易釵而弁”的含義。 “易釵而弁好像是說把釵去掉,換上頭冠。” “女扮男裝的意思唄,跟科舉有什么關系?” “女扮男裝考科舉?這不犯法嗎?” “一個話本而已,看個樂呵,計較什么,總不可能叫官府的人進去話本里把人捉住。” 沒買到書的人還在議論,買到書的人已經坐到茶肆里翻看了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