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好的,我知道了。”許乘月說道。 她沒說自己原不原諒。 “阿姊,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們嗎?”許九娘淚眼婆娑地說,她不如弟弟那樣理智,“為什么你要跟耶娘斷絕關系?他們雖然做錯了事,可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 剩下的話,她幾次想說出口,卻又說不出來。得利的是她,無論怎么說,好像都顯得太過無恥,最后只能罷休。 許乘月知道她的未盡之語,沒應聲。 三人是親兄弟姐妹,但坐在一起,也無話可說,他們之間的隔閡太大。 沒坐多久,姐弟二人離開了。 離開之后,許九娘譴責弟弟,“你剛才為什么不挽回勸說阿姊?難道就這樣看著我們的家散了嗎?” 許六郎無奈,“我原本是想說的,可看阿姊那個樣子,分明是鐵了心要斷絕關系。絕不會因為我三言兩語而妥協,不如現在這樣各自安好,況且耶娘也不樂意見到她,再強求只會鬧得更難看。” 他說的許九娘何常不知道,只是抱著一家和樂的幻想,還心存希冀罷了。 最后又是無言。 她挑起車窗的簾子,看著窗外的人流往來,車水馬龍。看到一家三口歡聲笑語,小女孩兒興奮地拿著剛買到手的糖葫蘆,分享給耶娘。 轉而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浮上心頭,不知是為自己,為阿姊,還是為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就這樣吧,她想。 然后放下了車簾。 . 如今正是院試舉行的時候,今年的院試比往年更熱鬧些。因為今年有會試,會試每三年舉行一次,許多人想抓住這個機會拼一拼,如果這次不過一等就又是三年。 參加院試的舉子們,正兢兢業業地考試,期盼在這場鯉魚躍龍門之戰中拔得頭籌,能在入圍的名單中占有一席之地,方不負多年所學。 已經過了院試,正準備鄉試和會試的人,面對更多到來的對手們,也有了競爭的危機感,全身心地投入備考之中。 在大家伙兒都關注著科舉,看看有哪些旗鼓相當的對手,或者趁此機會結交人脈的時候,一本關于科舉的話本驟然闖入他們的眼簾。 有些文士忽略性別,看得樂呵,代入其中,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了過目不忘的天賦,跟主角一樣步步高升,受眾多夫子的賞識看重。 有的則緊促眉頭,罵月明胡言亂語,侮辱他們多年所學,科舉需經年苦讀,不可能如她書中所寫的輕而易舉,更不用提女子扮作男裝,跟男子一樣讀書應試。 月明的話本,主人公有許多家境貧寒,或處境危急,只能通過自己打拼,步步上升。再加上她本人寫作風格接地氣,通俗易懂,所以在底層百姓中名聲很好。 但在文人階層中,褒貶參半,尤其是她寫的這個題材涉及科舉,許多人自覺受到冒犯,破口大罵者不在少數。 甚至有人生出了危機感。 “我覺得她寫話本的目的不純。” “何出此言?一個話本能有什么目的?” “怎么不能?她所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與尋常女子不同,觀其言行,便能覺出她這個人,有反骨在身。” “我更不懂了,這和她的目的有什么關系?” “你看看她的話本,目的昭然若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個小娘子女扮男裝考科舉,是有些不切實際,但這只是話本而已。” “若是放在原先,你可會簡簡單單地接受書里寫這種內容?” “……不會,我會將寫書的人罵個狗血淋頭。” “這就是了,她要讓大家一步步地接受她灌輸的想法,讓大家對女子科舉不再堅決反對。” “?!!那我們怎么辦?”那人聲量拔高,驚道。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