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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有跪著來到錢倉一腳邊，雙手抱住錢倉一的腳，似乎只要錢倉一不答應(yīng)，他就不松手。

    錢倉一忽然明白過來，烏有的生死與他有關(guān)，但如何處置，卻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事情，這是地獄電影的懲罰，在痛苦中永生，或者，在永生中痛苦，這是沒有盡頭折磨。

    就在這時，從烏有原來的身體中鉆出一具白色骷髏，骷髏抓住烏有靈體的雙腳，將后者拉回身體內(nèi)。

    烏有靈體哭嚎一聲，雙手牢牢抱住錢倉一的右腳，看這架勢，似乎死也不會松手。

    很快，從烏有身體中再次鉆出兩具骷髏，分別抓住烏有靈體的雙手。在白色骷髏的拉扯之下，烏有靈體的手漸漸松開，他哭喊著，祈求著，全然沒有曾經(jīng)的自信。

    錢倉一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無論烏有靈體和白色骷髏之間如何拉扯，他的身體都沒有移動半分。

    “啊啊啊啊啊啊！”在一聲絕望的喊叫中，烏有靈體被白色骷髏重新拉回身體內(nèi)。

    形成圓圈的藍(lán)色絲線解開，拼接在一起，漸漸消失。

    周圍的一切恢復(fù)原樣，烏有依舊呆坐在地上，千江月仍在準(zhǔn)備禮物，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錢倉一看著烏有，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曾經(jīng)的一代演員，已經(jīng)成為過去，現(xiàn)在的演員，正在譜寫新的篇章。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千江月，發(fā)現(xiàn)手提箱內(nèi)有一個照相機(jī)。

    “那是照相機(jī)嗎？”他指了指手提箱右側(cè)巴掌大小的相機(jī)。

    “是，怎么了？”千江月停下手中的工作，“難道……”他的臉上露出壞笑，“……你想對烏有做什么？”他走上前，輕輕在錢倉一耳邊說，“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說完，他拍了拍錢倉一的肩膀，示意后者放心。

    錢倉一嘆了口氣，“只是拍張照片而已。”

    “我懂我懂我懂?！鼻Ы逻B連點頭，將相機(jī)拿到手中，“是什么照片？需要讓烏有擺什么姿勢？就現(xiàn)在這個姿勢，還是讓他趴在你腳下，你踩著他，又或者是他跪在你面前？”

    錢倉一抬起左手，按了按太陽穴，懶得解釋，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就一張普通的照片，沒有特別的姿勢?！闭f完，他走到烏有身邊，輕聲說了一句，“站起來。”

    呆坐在地上的烏有收到命令后，迅速站了起來，雙手垂在身側(cè)，再配合臉上木訥的表情，仿佛在罰站。

    錢倉一轉(zhuǎn)身整了整烏有身上的衣領(lǐng)，彎腰拍了拍烏有屁股上的灰塵，再站在烏有左側(cè)，雙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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