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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擔(dān)心你的身體！”威斯利氣喘如牛，在房間里焦慮地踱步，青少年時期保羅在學(xué)校中霸凌給他留下的恐懼至今仍殘留在他心底，“你根本負(fù)擔(dān)不了長途旅行！拜托，克勞伊，你之前不是同意在家養(yǎng)病的嗎？怎么今天突然改主意了？”

    克勞伊胸膛起伏著，逐漸冷靜下來：“我高中的姐妹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她還說我現(xiàn)在有點太過離群索居了，太……太以家庭為中心了。我覺得她說得對，然后某種直覺、某種沖動突然之間捕獲了我，我想，為什么我不即刻動身呢？為什么一定要等到過幾天理智占據(jù)上風(fēng)的時候再做決定？”

    她彎腰提起地上的口袋，顯得比剛才更加疲倦：“我打定主意了，威奇，你不愿意見到保羅就在家等我吧，過兩天我們再一起去醫(yī)院。”

    **

    “第二天，她從鎮(zhèn)里回來，手里拿著一個包裹。”

    威斯利向眾人比劃了一下：邊長十幾厘米的正方體小盒子，表面經(jīng)過精心點綴，盒蓋上還系著粉紅色的蝴蝶結(jié)。

    “我問她這是什么，她說是保羅送給她的禮物，還沒有拆封。”

    萊恩將軍冷不丁問道：“你們因為這事吵了一架？”

    威斯利愣住，尤金主教露出了然的微笑，厄里亞沉默不語，只有康納驚異地問：“你怎么知道？”

    “哼。”萊恩將軍抬起下巴——大約是在超人的孩子……盧瑟的孩子……命運之主的臨時跟班……呃，總之是半個氪星人面前裝到這件事讓老爺子很有成就感——說道，“我雖說對惡魔一竅不通，但這點人際關(guān)系上的小事還是很容易察覺的。”

    尤金主教笑著恭維將軍：“閣下慧眼如炬。”

    然后他又轉(zhuǎn)向厄里亞，試探著問道：“您呢？對此有什么看法嗎？”

    不等厄里亞開口，康納立刻搶著回答：“當(dāng)然，‘命運’早已洞察一切。”

    “……”

    小孩好古怪的勝負(fù)欲。

    一時間都沒人接話，只有根本不知道這群人是誰的威斯利緊張又不明所以地問：“洞察……洞察什么？”

    萊恩將軍對厄里亞說：“如果你準(zhǔn)備打孩子，我和主教可以當(dāng)做沒看見，也不會告訴超人。”

    厄里亞瞥了這群立場各異的人物一眼，既沒有動用黃燈戒也并未翻閱命運之書，僅僅是站在一旁低聲說道：“威斯利和克勞伊莫爾半個月以前在這個位置發(fā)生了爭執(zhí)。”

    他伸出手，指指花園的一角。

    “威斯利指責(zé)他的妻子不忠。而另一邊的回應(yīng)是‘保羅和我只是朋友，威斯利！我看你是瘋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滴冷汗從威斯利的額角滑落下來，他狼狽地解釋說：“我的確產(chǎn)生過這樣的懷疑，因為我當(dāng)時并不相信惡魔存在，只覺得克勞伊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合邏輯……”

    萊恩將軍緊盯著厄里亞，口中問威斯利：“這么說，你承認(rèn)他剛才描述的對話真的在這座花園中出現(xiàn)過？”

    “我，我，”威斯利完全被搞糊涂了，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地回答，“他說的，的確，可能有幾個單詞不一樣，但大體上是我們爭論過的內(nèi)容……不過當(dāng)時周圍根本沒有人，您又是如何聽見我和克勞伊吵架的？”

    厄里亞簡單地說：“感覺。”

    解釋了等于沒解釋。

    威斯利虛弱得像是要暈厥過去了，尤金主教只好安慰他說：“‘我指著永生的耶和華起誓，我的上帝說什么，我就說什么’，這便是先知。當(dāng)然，這位先生信奉的并不是上帝，然而力量的至高點往往是殊途同歸的……”

    萊恩將軍不耐煩地插嘴道：“他有超能力。”

    威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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