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方野看著少女手上的疤痕。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踏著玻璃滿身是血的問另一個人,你疼嗎? 他拿過少女手中的碘酒,“不需要你去做這些事,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躲遠點,別站在墻邊。” 白梨笑了,“沒事,反正我很少能為你做些什么,能讓你少受傷,我會覺得開心。” 方野沒說什么。 只是很溫和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白梨怔了怔,慌忙低下了頭。 方野可能沒對她做過太多。 也可能不小心做了太多。 等白梨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明白了什么叫愛。 …… 日子久了。 白梨就發現方野的好真的是不會停歇,也不會嫌麻煩。 或許他們都長大了,白梨再沒開口喊過他一聲哥哥。 方野默許這一行為。 她漸漸又恢復了生命力,仿佛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她真能治愈曾經的一切瘡痍。 她開始畫一些美好的畫。 也開始去觀察方野這個人。 當他獨自頭疼難忍的時候,白梨總能發現他,然后倔強的用孱弱的身軀抵擋在冰冷的石墻面前,護著他,說:“別怕,別怕,吃了藥了,很快就不疼了。” 幾次他想推開,猩紅著眼低聲說:“白梨,我像個怪物,別看我,讓你害怕。” 她都有些抱不住他。 但還是咬著牙顫抖著手護住他的頭,還是喊了一聲,“方野,我不怕,我也是個怪物,我可以陪著你。” 方野聽見這話,怔了很久。 心臟的疼痛瞬間蓋過了頭疼。 他很努力的將手抬起來,沙啞遲鈍的說:“你不是,白梨……永遠是個太陽。” 白梨笑了,卻沒敢把這話放在心上。 她抱著方野。 隨意講起了曾經聽過的一則故事,企圖用故事轉移他的注意力,能更好的度過這個夜。 又不敢講太幼稚的,怕方野不聽。 “南亞有一個傳說,人如果不是正常死亡,又沒有足夠的福報,靈魂就會被困在原地,等到記掛著她的人一個個死去,就開始重復這一世悲慘的人生,一直重復99次,第一百次后,靈魂會溶解,我國也有這樣的傳說…… “曾經,有一個姑娘,她的愛人被人殺害……” 一直到夜晚的霧氣消散。 她才毫不在意的擦去額頭狼狽的薄汗,對他笑道:“又是新的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我打算過兩天去北城的寺廟,替你求個安神的藥方。” 方野搖頭,“不用去,麻煩。” “不麻煩。”白梨說:“我大二的時候陪同學去過,聽說那里的僧人都很靈驗,還會醫術,而且寒鳴寺真的很美,底下還有許愿的梨樹,我做夢都還想再去看看。” 那時她眼中再不見陰霾,眸光清亮,像是融進了冬日的雪水,堅韌又柔和。 他忽然有種放下手邊所有事情,陪她一起去的沖動。 便著手準備,給自己安排了空余的行程,只等白梨要走。 每個最痛苦的夜晚,他都不再是一個人,兒時的那道光蒙上了灰塵,卻依舊亮的刺眼。 方野之前就知道,他可能來晚了。 不該臆想什么有媽的孩子怎么都不會太苦。 每當看見姑娘怯懦的面對這個世界,他的心就像沉進了污泥之中。 只能反手將一切最好的東西都堆給她。 房子車子,以及各式各樣的昂貴物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