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算是心胸開闊之人,聽說自己被人構陷,以至于一腔抱負無法施展,都會氣到冒煙,更何況是高拱這種本身就脾氣暴烈之人。 本來高拱心里還很不平衡,但一聽說張居正的下場也不怎么地之后,一下就釋懷了。 “仙師,您快說說,別管這張叔大!”高拱氣呼呼地說道。 即便是氣到不行,高拱還是保持著體面,沒有直呼張居正的名字,而是稱呼他的字。 在古代,直呼其名不是很禮貌的行為,一般都是稱呼字。 比如情緒不太好的時候,就說某姓加某字,就像是你媽忽然發怒的時候喊你全名一樣。 但如果到翻臉的程度,一般就是直呼其名了。 張居正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因為他也想知道,一生殫精竭慮的他,為何會晚節不保。 但自信多少還是有的,畢竟他又沒什么鬼蜮的心思,只是有點兒戀權罷了。 “自萬歷元年把高拱排擠出中樞以后……” 這話說完,高拱惡狠狠地瞪了張居正一眼,順手就給了他一拳。 張居正一個閃身靈敏地躲開,雙眼望天,表示無奈。 “你們兩個不要搞小動作!”李清呵斥一聲,像極了管理小學生的班主任。 二人立刻眼觀鼻鼻觀心,裝成一副聽話的樣子。 倆老頭……還挺可愛。 李清見倆人老實下來,便繼續說道:“從萬歷元年一直到萬歷十年,張居正一直擔任大明內閣首輔,主持了赫赫有名的‘張居正改革’。在此期間,隨著清丈田畝工作的完成和一條鞭法的推行,大明的財政狀況有了進一步的好轉。萬歷十年的時候,太仆寺存銀多達四百萬兩,加上太倉存銀,總數約達七八百萬兩,太倉的存糧也可支十年之用。” 高拱哼哼兩聲,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既然張居正這么有能耐,那就算了…… “萬歷十年六月二十日,張居正病逝,朱翊鈞為之輟朝,贈上柱國,謚‘文忠’?!? “不對啊,那既然張叔大這么有能耐,而且還早早病逝,為何還會說他晚節不保?”高拱皺眉問道,他總覺得這其中有不合乎常理的地方。 張居正也有些疑惑,按理說不應該啊,他還以為是生前因為專權被皇帝收拾了呢。 李清攤攤手,繼續劇透道:“張居正逝世后的第四天,御史雷士幀等七名言官便彈劾潘晟,萬歷皇帝立即命潘致仕。潘晟是張居正生前所薦,他的下臺,表明了張居正的失寵?!? “與此同時,聞到風聲的言官也把矛頭指向張居正,朱翊鈞于是下令抄家,并削盡其宮秩,迫奪生前所賜璽書、四代誥命,以罪狀示天下。而且張居正也險遭開棺鞭尸,家屬或餓死或流放,后來朱翊鈞在輿論的壓力下中止了進一步的迫害?!? 聽到這里,張居正的眼珠子通紅。 這怎么君臣合起伙來收拾他呢? 其實從這里就能看出來明朝文官的雙標了,你像爭國本事件,朱翊鈞硬是想立福王朱常洵,卻根本無濟于事,文臣們集體反對,硬是把朱翊鈞慪得幾十年不上朝。 而關于真正應該反對的青蒜張居正,卻一個個不是默許,便是舉著雙手雙腳支持。為什么呢?因為在張居正改革期間,觸犯了官僚與地主階級的利益。 偉大的內閣秘書漢弗萊曾經說過——我在講立場,與事實無關。 “張居正的變法固然有其局限性,但總體來說,積極意義還是大于消極意義,他給朱翊鈞攢下的家底,也是日后他能夠開啟萬歷三大征的資本?!崩钋鍞倲偸郑瑖@氣說道:“至于為什么朱翊鈞干出這種事兒……那我也不是很理解?!? “還理解什么?這個王八蛋!”李彩鳳怒罵一聲,再次將手搭在小朱翊鈞的耳朵上,用力地扭著。 “行了行了,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去打那個老朱翊鈞好了?!敝煸皠竦溃骸斑@孩子還小,他懂個什么東西?” 老朱算是比較是非分明,就算王八蛋如朱祁鎮,他都沒說把宣德十年的小朱祁鎮給怎么樣,更何況是還沒朱祁鎮那么過份的朱翊鈞。 但可恨程度上來說,朱翊鈞也挺可恨,因為大明本來可以不這樣。 與朱由檢那個菜逼不同的是,朱翊鈞的能力實際上還挺出色,可是張居正一手帶出來的。 就是這人,純擺子。 假如這倆人的勤勞程度但凡換一下,可能大明都不會是這個結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