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賀嶼覺得安明晦這個人, 有時候給他感覺上有點傻,但是有時候他又覺得這人還真是聰明。 那點小伎倆也不算多么隱晦, 偏偏讓人即使意識到了也做不到去破壞這人的那點小心思。 就好像現在, 明明知道這人就是想把他的劍拿走,不讓他自己留在這發了瘋似的殺人,但是嘴上說著要幫他擦擦劍, 就讓他根本沒法拒絕, 甚至連拒絕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的本體交了出去, 賀嶼輕哼了一聲:“你要是沒生在這個傻逼時代, 說不定連皇位都能被你騙到手。” 起碼就他而言,如果這個人真的像剛才那樣笑著,請求他幫忙取得那個也不知道有什么稀罕的皇位, 他八成是拒絕不了的。 安明晦心里想你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忍著笑反問:“說不定被我騙到手的是皇帝本人呢?” “不可能。”賀嶼冷酷無情地回答,“目前為止我沒有做人類的皇帝的打算。”至于別的皇帝, 那這個人更是想都不要想。 然而他一轉頭, 好巧不巧就撞上了安明晦像是在強忍笑意的臉,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笑什么?” 安明晦手里拿著賀嶼的本體, 空著的另一只手在自己臉上指了指, 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笑:“你臉上都臟了, 之前是在做什么呢?” 撇開賀嶼剛剛堪稱暴戾的殺伐行徑不說,他的臉上和衣服上很多處都沾著塵土,看起來非常狼狽,簡直像是剛剛去挖坑回來似的。 稍微愣了一下之后, 賀嶼立刻抬起手去擦自己的臉頰,然而他的手上還沾著血跡,這一下蹭上去,只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 “別動。”從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安明晦抬手將賀嶼臉上的污跡擦掉,“所以現在愿意告訴我了嗎,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么?” “我說過了,這種陣法不可能是新留下的,所以用來布陣的東西一定被埋在地下。” 這樣的提示已經足夠明顯了,安明晦恍然大悟:“所以你這幾天一直在到處找它們被埋在哪里嗎?” “這輩子還從來沒人敢用我做這種活計。”不太高興地哼了一聲,賀嶼顯然非常不喜歡到處挖土這樣又臟又枯燥的事情,聲音聽起來也有些冷硬,“現在的史書大概已經不會提到了,我曾被稱為兇器之首,就是因為干的從來都是殺人的事。”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想要什么獎勵嗎?” “只要你安分一點就行。”說完后,賀嶼又輕咳一聲,欲蓋彌彰地拍掉了自己身上的沙土痕跡,“那個傻子應該還在那邊等著,正好我也差不多確定了那東西的位置,要不要去看看?” 麻煩了這么多天,賀嶼不知為什么希望在臨近結束的那一刻,能夠讓這個人就站在自己身邊,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將這無意義的一切終結,然后笑著送給他一個柔軟的擁抱或者親吻。 像這種類似于邀功的心態,賀嶼還是第一次體驗。 賀嶼想,如果不是安明晦,自己就不需要這么麻煩地到處奔波,也不用把自己弄得一身臟兮兮的。 但他就是想親自把這個人從這地方帶出去。 “這么快就已經找到了?真厲害啊。”心領神會地給出了夸獎,安明晦笑著看向稍微被順了順毛的劍靈先生,“那我們一起過去吧,找到之后要怎么做才能離開這里,把那東西破壞掉就可以了?” “不然呢?人類就算玩出再多花樣也還是只能依靠外物之力,布置一個陣法需要設置很多個陣眼,但要毀掉陣法的話只要破壞其中一個就可以。”說完,賀嶼用沒有沾上血跡的那只手拉住他,帶著他不緊不慢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心思太多,耍的伎倆也看著煩,所以我討厭人類。” “但是不討厭我?我還真是挺榮幸的。”安明晦任由他牽著,也沒有介意兩個人現在的模樣看起來都有點狼狽,笑盈盈地替賀嶼補完了沒說完的話,“不過如果我們回到了正常的學校里,那現在游蕩在這里的鬼會消失嗎?還有死去的那些人又該怎么解釋?” “當然會消失。”賀嶼回答得很快,“那些鬼本來就是被陣法強行留下來的,用他們死時積攢的陰氣作為能源,陣法沒了,當然也就消散了。至于死了的人,還有活下去的這些人,回去之后都有現在的天師協會負責善后,用不著你擔心。” 天師協會?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到無語的好,還是為傳統封建迷信和現代化管理系統的結合而稱贊比較好。 在走入南邊的街道時,安明晦就看到周圍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一個又一個的深坑,顯然這些都是近日來賀嶼不斷嘗試著尋找時留下的痕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