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誠然,在這些家事國事的相互牽連之中,不乏他漢制滿用,滿漢融和的政治抱負。 但他同時,也為王疏月做到了一個滿清朝廷的君王,能為一個漢人女子所做的極致了。 不過,就算做了這些,他還是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性子,什么都不肯明說。 盡管如此,王疏月還是聯(lián)想起了,他曾在木蘭圍場對王疏月說過的一句話。 那時候,他看著王疏月被裹纏過的那雙腳皺著眉頭,說:“朕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晚出生個二十年,出生在朕掌天下的時代,朕不會讓你纏足,你也就不會受這份閑罪?!? 這句話的意義,放在現(xiàn)在來看,再也不是纏足不纏足這樣具體的事。 在他掌天下的時代,他向這個溫暖的女人伸出了自己慣常冰冷的手。而當他被那雙手徹底溫暖之后,他也終于牽著這個女人的手,松開了她腳上的束縛,慢慢走出了前明的那片黃昏。 所以,面對宿命,王疏月覺得,在他身邊的自己似乎也應(yīng)該更有勇氣一些。 她一面想著,一面攬著大阿哥朝窗外望去。 那日恰好也有耀眼的金陽。從雕花窗格里透進來,地上滿是杏花簌簌飄落的影子,幽香與余暉,溫柔地落了她一身。 大阿哥搖著她的手道:“和娘娘,您在看什么?!? “看外面的夕陽啊?!? 大阿哥順著王疏月的目光看去,輕聲道:“和娘娘,喜歡看黃昏,皇阿瑪也喜歡看黃昏?!? “是啊……和娘娘知道?!? “可是黃昏……有什么好的呢?!? “黃昏啊,余有光熱,不至冷寂?!? *** 偏殿外。皇帝聽著王疏月那一句:“余有光熱,不至冷寂。”,低頭笑了笑。 何慶輕聲問道:“萬歲爺,您不進去?” 皇帝搖了搖頭,撩袍往階下走去。 “不去了,你不是說朕不會在皇貴妃面前說話嗎?就讓恒卓陪著她,朕回養(yǎng)心殿看折子?!? 何慶聞言嚇得個半死,忙撲跪到皇帝面前道:“萬歲爺,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皇帝站住腳步,喝道:“走開,擋朕的路?!? “不是,萬歲爺,您饒……” “朕又沒說要打你,慌什么。” “啊?什么……” 皇帝回頭朝偏殿看了一眼:“皇貴妃今兒笑了,你們都有賞,起來,去敬事房領(lǐng)吧?!? “萬歲爺,您不是騙奴才吧?!? “君無戲言,走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