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封先生-《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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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候,胡金鳳、江春耕和馮明華帶著孩子過來,另外滿滿也來了,滿滿和冬麥關系一直不錯,聽說冬麥差點出事,自然擔心。
滿滿十五歲了,現(xiàn)在上高一,學習特別好,總是考班里前幾名。
孩子比較懂事,馮明華人也不錯,又是小學老師,對小孩子教育很上心,前幾年都是親自給滿滿輔導功課,因為這個,母子兩個雖不是親母子,但關系處得還不錯。
江秋收也聽說了消息,不過這幾天太忙,上海的分店要開了,他才出差過去,回不來,馮金月又忙著要帶孩子上輔導班,說是要參加奧數(shù)競賽,也沒過來,不過打電話問候了一番。
當下一大家子吃了晚飯,熱熱鬧鬧的,席間江春耕說起史密斯太太來。
原來史密斯太太在林榮棠被抓走后,大怒,跳腳大罵,跑去了英國大使館,要英國大使館和中國交涉,不過公安機關很快給出一些證據(jù),英國大使館見證據(jù)確鑿,也就沒再說什么,畢竟是一個犯罪人士,又是在中國境內。
史密斯太太求助英國大使館無果后,便開始給英國一些朋友打電話,從各方面給中國政府施壓,但是林榮棠的犯罪證據(jù)實在是太確鑿,以至于中國方面很強硬,幾番下來,史密斯太太也沒辦法了。
她結過三次婚,做生意有一些朋友,但是到底年紀大了,現(xiàn)在八十歲,很多時候都是靠著林榮棠照顧生活起居并幫她打理公司,現(xiàn)在林榮棠被抓了,她也有些抓瞎,朋友勸她不要管林榮棠,讓她回國,但是她卻不舍得。
她知道林榮棠是貪圖自己的錢,但那又怎么樣,她確實喜歡這個年輕小情人,不舍得看他這樣被人家冤枉。
她覺得中國是腐敗黑暗的,不講法治,冤枉她的愛人。
她想來想去,最后回去了陵城,對著陵城政府一番威脅,要求他們盡快將林榮棠救出來,不然的話她就會將她投到陵城的錢撤資。
撤資肯定是不可能,那么多錢,已經(jīng)兌換成人民幣建造了廠房購置了設備,陵城政府曾經(jīng)吃過暗虧,這次是怎么也不會撤資。
又是拿出來合同給史密斯太太看,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史密斯太太怎么聽,翻來覆去一句話,她要求見到tang,要求大家營救tang,不然就會向西方媒體曝光中國政府的黑暗。
這話聽得大家又好笑又好氣,林榮棠違法犯罪證據(jù)確鑿,連英國大使館都沒聲了,這老太太倒是能耐起來了。
于是大家都不搭理了,愛鬧就鬧,想撤資也可以,不過到時候得先把合同的違約條款履行下。
反正這種違法犯罪的外賓,他們也不敢合作,走了更好。
史密斯太太不甘心,時不時過去陵城羊絨局鬧騰著,把牛局長愁得要命,這老太太是不是老年癡呆了,還是外國人就這么聽不懂人話,自己一個個小小的羊絨局局長,見了陵城的羊絨大戶都得敬著人家,她憑什么認為自己能幫她“救”出林榮棠?
牛局長難免跑去陵城縣委抱怨幾聲,大家聽了,都笑著安慰他:“你先拖著吧,等林榮棠判了,她再鬧騰也白搭了,她要撤資,你就和她講合同,這次咱們合同講得明明白白。”
沒辦法,牛局長只好繼續(xù)周旋著。
冬麥知道了這些,也是忍不住笑,上次陸靖安和林榮棠合作,看似虧的是陸靖安,其實最后賣單的還不是孟雷東和陵城銀行,這次倒是好,算是從史密斯太太那里摳出錢來了,把之前賠的那五千萬回本了。
而劉鐵柱在那天林榮棠被抓后,大鬧一場,事后冷靜下來,跑去了松山村,竟然直接把林榮棠家的祖墳給扒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村里有勤快的去地里干活,看到幾堆土和幾個裸露的墳頭,嚇了一跳,偏偏這個時候墳里還有動靜,一時更是魂飛魄散。
接著里面爬出來一個泥人漢子,大家嚇得吱哇亂叫,抱頭鼠竄。
后來有人看出不對,才認出這是劉鐵柱。
劉鐵柱黑著臉,拿著鐵锨,狠狠地立在林家墳頭前:“狗娘養(yǎng)的林榮棠,我x你祖宗十八代,你進監(jiān)獄了,我讓你祖宗十八代不安生,挖你祖墳!”
說著,他又高聲大喊:“林家祖宗,林寶堂你聽到了,你們不肖子孫干了缺德事,害我兒子,天理不容,我今天挖你們墳,要恨你們就恨你們自己,生出這么一個狗玩意兒!”
他這么喊的時候,緊攥著鐵锨,兩眼瞪圓,額頭青筋畢現(xiàn),聲音壯烈凄厲。
全村人都嚇懵了,后來還是支書上前,試探著想勸,劉鐵柱卻哈哈大笑:“那個狗玩意兒林榮棠,他就不是人,他是畜生,你們見過他那玩意兒不,不男不女,哈哈哈,活該,活該,他后半輩子吃牢飯去,進監(jiān)獄活該被里面人弄死!”
劉鐵柱這么瘋狂地大笑著,拎著鐵锨,就這么離開了。
村里人呆呆地看著,竟然沒人敢攔著。
也是他走了好久后,村里商量了下,不知道怎么辦,就去聯(lián)系了林榮陽,林榮陽如今自己過得窮,也沒什么錢重新修整祖墳,只好隨意地撿撿,收殮起來,再用土掩埋了。
之前還立過墓碑,現(xiàn)在是立不起來了,幾把黃土遮掩一下而已。
再之后,傳來消息,林榮棠的證據(jù)越查越多,肯定要坐牢了。
消息傳來,大家唏噓不已,有人就暗地里傳,說這是因為劉鐵柱挖了林榮棠祖墳,破了林家的運勢,偏偏林榮陽那天回來上墳,不小心被車撞到,估計要休養(yǎng)好些天,大家更覺得他家以后都是倒霉事了。
“祖墳被人家劉鐵柱挖了,劉鐵柱當時還在他家墳頭撒了一泡尿,以后他家子孫世世代代被人家尿熏。”
“得,他家就一絕戶,老大林榮輝家不就一閨女嘛,林榮陽家倒是兒子,但他媳婦帶著兒子離婚了,不跟著他過了,他家這不是已經(jīng)絕了。”
大家想想也是,又覺得這是風水不好才絕戶,反正農村人,總是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而發(fā)瘋離開的劉鐵柱不知道這些,他離開后,悶頭去了戒毒所,開始漫長而痛苦的戒毒。
他只是一個沒什么文化的農民,當年老實巴交的,被孫紅霞勾搭了,好上了,大庭廣眾之下戳穿了林榮棠的秘密,他回想過去,也曾經(jīng)后悔過,覺得對林榮棠太狠了。
林榮棠報復自己,把自己害成這樣,自己又把林榮棠的祖墳給扒了。
現(xiàn)在林榮棠進監(jiān)獄了,一切的恩怨也許可以結束了,不管誰對誰錯,他都不想再管了。
他要去戒毒,開始新的生活,畢竟他還要活著,活著才能掙錢照顧自己那可憐的兒子。
至于他兒子劉建強也要去戒毒了,劉鐵柱到底是大人,自己可以憑著意志克服,但是劉建強是個孩子,又有心臟病,這其中自然是許多痛苦和艱難。
孫紅霞開始在市里打零工,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市里工資比陵城也高不了,而且日常消費高,于是便回來了陵城,靠著給陵城的羊絨戶梳絨來掙錢。
眼下的羊絨戶是別人介紹給孫紅霞的,其實也不是什么很富裕的人家,剛剛起步開始做,給的價格也不高,不過人家答應讓她周日請假一天過去市里,這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誰能想到,等過去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家的當家女人竟然是王瓜月。
原來當初沒了胳膊的王瓜月嫁給了一個四十多歲的鰥夫,那鰥夫兒子最大的其實也十二三歲了,王瓜月嫁過來十一年,生了一個閨女,日子雖然過得窮,但也好歹把孩子拉扯大了。
上了梳絨機做這買賣的正是王瓜月的繼子,今年二十三歲了,從信用社貸了款,矢志要做羊絨脫貧致富。
王瓜月看到孫紅霞一愣,孫紅霞看到王瓜月更是一愣,之后臊得不知道說什么好,本打算轉頭走人,不過想想,真是走投無路,也沒別的好去處,到底是尷尬地賠笑了一聲。
王瓜月最后也沒說什么,到底是讓孫紅霞留下來了。
昔日的雇主和梳絨女,變?yōu)榱私袢盏墓椭骱褪峤q婦女,彼此都在小心地試探觀察著,王瓜月發(fā)現(xiàn)孫紅霞還算老實,孫紅霞發(fā)現(xiàn)王瓜月并沒有報復的意思,這才放心了。
只不過,偶爾間,彼此看到對方,多少能看到彼此臉上的痕跡。
一個失去了胳膊,辛苦操勞十幾年為丈夫家養(yǎng)大繼子,未來先衰前額不少白發(fā)了,另一個卻是憔悴麻木到不堪一擊,背負著擔子負重前行。
十年的光陰,大家好像誰也沒沾到便宜。
孫紅霞在王瓜月家安頓下來后,兢兢業(yè)業(yè)地梳絨,一天梳絨十幾個小時,每到了周六,就蒸好饅頭帶了煮好的牛肉搭乘公共汽車過去市里戒毒所,給自己的男人,給自己的兒子。
匆忙見一面,眼淚嘩啦啦地流,回來后繼續(xù)打工掙錢。
她很小心,不敢出事,用風油精擦在太陽穴上讓自己保持清醒。
梳絨的時候,她經(jīng)常能聽到大家討論起來沈烈,說他多能耐,說現(xiàn)在公司越做越大,她聽到后,連頭都不抬。
如果說之前還有羨慕和嫉妒,現(xiàn)在的她是徹底麻木了。
她只想掙錢,給兒子攢錢,兒子得戒毒,兒子得治病,兒子太需要錢了。
她也聽到別人討論王瓜月那失去的胳膊,年紀大的會神秘兮兮地說起曾經(jīng),孫紅霞更是悶聲不吭。
曾經(jīng)王瓜月在她家干十幾個小時沒了胳膊,現(xiàn)在她在王瓜月家也是干十幾個小時,她心甘情愿的。
為了掙錢,什么都可以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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