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至七教-《尊師孔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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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季孫斯話音剛落,夫子的連珠炮便來了。
“您這是曲解了我的話語。至禮非為狂妄,至賞非為吝嗇,至樂非為鄙陋。
上古的圣君必定知道天下所有賢良士人的名字,不但知道他們的名字,還知道他們的實際才能,以及他們所住的地方,然后把天下的爵位封給他們使他們得到尊崇。
這樣的做法才是最高的禮節,因此不謙讓而能使得天下得到治理。
用天下的祿位使天下的士人得到富貴,這就是最高的獎賞,不耗費財物而天下的士人都會高興。
如此,天下人就會重視維護名譽、培養才能,這就是最美妙的音樂沒有聲音而使百姓和睦。
所以說,天下最仁德的人,能親和天下至親的人。
天下最賢明的人,能任用天下使百姓和睦的人。
天下最英明的人,能任用天下最賢良的人。
這三方面都做到了,然后可以向外征伐。
因此,仁慈者莫過于愛護人民,有智者莫過于知道賢人,善于執政者莫過于選拔賢能的官吏。
擁有疆土的君主能做到這三點,那么天下的人都可以與他同呼吸共命運了。
圣明的君主征伐的國家,必定是禮法廢弛的國家。
所以要殺掉他們的國君來改變這個國家的政治,撫慰這個國家的百姓而不掠奪他們的財物。
因此,圣明君主的政教征伐就像及時雨,一旦降下,百姓就歡愉。
所以,他教化施行的范圍越廣博,得到親附的民眾越多,這就是軍隊出征能得勝還朝的原因。
現在,我國賞賜士人不愿拿出土地爵祿,我國的賢才得不到任用,民眾就不看重修養品德與才能。
這樣一來,難道還要堅持去討伐顓臾嗎?”
“我……”
季孫斯被懟的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當場挺在那兒。
孟孫何忌急急忙忙上來打圓場:“這……我看今日也議不出結果來。不如還是先談談其他問題吧?”
而孟孫何忌的兄弟,同為孔子學生的南宮說見勢不妙,也上來幫腔。
“顓臾弱,而我國強。討伐顓臾,隨時可以為之,也不急于一時。不如先行討伐陽關,等到陽關事畢以后,再來討論顓臾的問題?”
魯侯正準備答應,誰知這時,守候在宮外的小臣突然進殿回報。
“稟君上,大司馬叔孫州仇乘坐車駕請求拜見。”
“叔孫子來了?”魯侯愕然道:“叔孫子傷勢未愈,不是正在家中靜養嗎?寡人已經允他今日不必入朝,為什么會突然前來拜見呢?”
小臣聽了,只是回報:“叔孫子說,他奉君上之命在家休養。但他終究是魯國的大司馬,國家將要用兵,他又怎么敢舍棄自己的職責,而不參與其中的?
所以,即便可能會忤逆國君的命令,冒著觸怒君上的危險,他也一定要前來拜見,并向您進獻關于戰事的諫言。”
“進獻諫言?”
朝堂上都是個頂個的人精,大家伙聽到這里,神色都或多或少起了變化。
叔孫州仇這話說的,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搞得好像他之前不知道季氏打算討伐顓臾一樣。
叔孫州仇確實因為養傷連續數日未曾上朝,但這不代表他就變成了睜眼瞎。
以叔孫氏在魯國的勢力,他就算想不知道朝堂上發生了什么都難。
況且季氏和孟氏還沒有狂妄到凡事不與叔孫氏商量就動手。
叔孫州仇先前缺席朝會,那些出身叔孫氏,又或是與叔孫向來交好的大夫們全都一言不發,這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他默許了。
既然已經默許了,那他今天特意跑來上朝,又是為了干什么呢?
朝堂之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照不宣的得出了同一個答案——叔孫氏的立場變了。
而且叔孫州仇還特地親自跑一趟,這說明他不僅反悔了,而且還將旗幟鮮明的站在反對討伐顓臾的立場上。
魯侯也瞧出了其中的門道,他緊跟著問了一句。
“叔孫子是一個人來的嗎?”
小臣回報道:“大行人宰予剛剛返回曲阜,他與叔孫州仇同時來到?!?
宰子我出手了?
一聽到宰予二字,不少大夫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猜疑之色。
就連季孫斯也忍不住壓低嗓音同身旁的孟孫何忌商議道。
“菟裘大夫事先照會過你嗎?”
孟孫何忌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他這幾日都在菟裘,我未曾與他會過面??!”
“那他此時與叔孫子同至,這便是打算反對嘍?”
孟孫何忌只覺頭皮發麻,他低聲道:“先看看情況吧。宰子我可不是孔夫子那么好相與的人物,如果他和叔孫子一同表示反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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