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魚兩吃-《尊師孔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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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借糧的事也不光是田氏在做,晏子不也時常接濟貧民嗎?這怎么能說是謀逆呢?”
高柴笑著搖了搖頭:“那柴請問叔父,晏子借糧,難道會用自己的名義借出嗎?”
“當然不會。”高張道:“晏子分發糧食,從來都是先向國君申請,之后再用國君的名義分發自家的糧食。”
高張道:“我從前聽夫子說,當初他在齊國作客時。
有一次晏子完成出使,返回齊國,來到公宮時,看見成群的國人在為國君修筑享樂用的高臺。
當時天氣寒冷,淄水結了冰,筑臺的工作也不允許停止,挨餓受凍的人,臨淄二十一鄉中每一鄉都有。
晏子到公宮匯報完出使情況后,景公就請他入坐飲酒取樂。
晏子說:‘君主賜臣坐下,我請求為君主唱支歌。’
歌詞這樣說:‘平民百姓唱道:冰凍的雨水澆洗我,怎奈何!上天糜爛散亂我,怎奈何!’
歌唱完畢,晏子感慨嘆息而傷心流淚。
景公見到,趕緊走下來道歉:‘夫子何必如此呢?您大概是為了建造高臺的勞工吧?寡人馬上派人停止它。’
晏子再次拜謝。
隨后,走出公宮一言不發,直奔高臺,拾起地上的小木棍鞭撻不干活的人,說:‘我是個微不足道的人,都有房屋居住,以避開炎熱潮濕,君主想要一個大臺而為何不趕快為他建好,為什么?’
附近的國人看見了,都抱怨說:‘晏子幫助上天虐待我們。’
晏子聽見了,就坐著馬車離開了,還沒到家,國君停止筑臺的命令就下達了。
傳令的車急馳而過,國人都因為國君的命令而感到高興。
夫子聽說了這件事,感慨說:‘古代善于做臣子的人,好的名聲歸于國君,禍害災情歸于自身,入仕就幫助國君改正失誤,出朝就推崇國君的規律仁愛和最佳行為方式。
因此,雖然侍奉的是懶惰怠懈的國君,也能使國君垂衣治國,使諸侯朝拜,不敢自夸自己的功績。能承擔這種道義的人,就是晏子了。’
我是個愚笨的人。我以為,自古以來,真正忠心于公室的臣子,應當都是晏子這樣做的。
請問叔父,田氏有像晏子這樣做事嗎?”
高張聞言沉默不語。
良久,方才嘆了口氣:“其實,你也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了。
我國的晏子、吳國的延陵季子、晉國的叔向、鄭國的子產以及你的老師孔子,都是這么認為的。
只不過,我始終認為,齊國有國子,有我,有晏子,田氏就算有心篡逆,也不可能得逞。
再者說,自古以來,篡逆之徒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如果他們真敢這么做,田氏動手之時,便是他們族滅之際。
他們想要代齊,還得先問過我們國高之族,問過臨淄二十一鄉四萬兩千猛士,問過齊國有志于道義的士人君子同不同意!
天子賜我為齊之二守。
齊姜在,則國高在!
齊姜滅,則國高滅!
當初陳國滅亡,田氏的先祖公子完逃亡我國,桓公寬厚,所以才收留了他。
齊國于田氏有大恩,他們怎么敢不知恩圖報呢?”
高柴只是搖頭道:“田氏懂不懂知恩圖報,我不知曉,但我知道,如果叔父如果有朝一日需要幫助。那么您只需要送出一份書信,侄兒,必定有所回應。”
高張聽得哈哈大笑:“柴啊!你倒是有心了。只不過,如果有朝一日我都需要向你尋求幫助了,恐怕遇到的問題,也不是一個你所能解決的了。”
高柴倒也沒有覺得高張是在看輕他,因為從雙方現有的實力來看,高張愿意與他平等對話,這就已經是看得起他了。
畢竟齊國高氏可是能與晉國六卿平起平坐的家族,魯國能和高氏對標的,也就只有一個季氏。
宰氏的實力放在齊國,不止落后于國、高、田三族,也不如鮑、晏、闞等大夫之族。
如果齊國真的內亂,有能力去平定的,恐怕也就只剩下晉國與風頭正盛的吳國了。
高張道:“你如果真是為了齊國和宗族考慮,那就應該去游說菟裘大夫。一直將我滯留在魯國,我又如何能回去鉗制田氏呢?”
高柴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
叔父大概已經知道了我是子我派來的說客了。
他當初能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猜到陽虎注定敗亡,沒理由猜不到自己就快要被放回去了。
高柴于是起身道:“那我便告辭了。”
“請便。”
高柴走出小院后,穿過街道,拐過兩個街角,直奔菟裘府衙。
他剛剛來到府衙前,還未走上臺階,便看見宰予和子貢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了下來。
“宋國到底什么情況?樂祁都死了,他們還打算忍氣吞聲,這幫家伙,有沒有繼承半點商湯、武丁的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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