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果然,這天夜色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個頭發(fā)亂如草芥的老人,須發(fā)灰白,身穿襤褸,身后背著一把上了歲數(shù)的二胡,倒不像個仙家修士,反而像極了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賣藝人。 不過老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趙封鏡心中凜然。 “受人之托來測一測小哥兒的斤兩,若是太輕,被我打死了也莫怪,只能說你時運不濟,怪不得誰。” 老人聲音沙啞,雖是笑著言語,但言語內(nèi)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趙封鏡坐在板凳上,沒去追問何等緣故,而是說道:“跟楚歧熙有關?老先生動手之前不用自報名號?” 老人好似也不著急,反正境界壓制之下,趙封鏡也跑不了,干脆坐在白衣公子哥對面,抿了小口酒水,砸吧砸吧滋味道:“準確來說是跟他爺爺有關,至于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沒什么好說的,倒是我這名字不太好聽,而且也不是出身修仙門派,想必公子不會知道。” 老人名為謝黿,不是傳統(tǒng)煉氣士,而是自凡俗市井之中脫穎而出的武人一道。 “武人前三境與煉氣士不太一樣,開山,煉竅,臥龍。敢問老先生如今是何等境界?” 既然知道對方是位武人,以家族記載中的武人前三境對話,顯然更合老人心意。 至于臥龍之后步入金丹,趙封鏡不用想。 一來,楚家如今僅剩下的一位金丹老祖早已在當年大戰(zhàn)中受傷頗重,就算沒死估計也到了腐朽之年。 二來,就算有其余招攬的金丹武人,也不可能因為趙封鏡這么個小小筑基修士出馬。 老人也是有什么說什么,“習武資質(zhì)不太行,年過甲子才撈得個臥龍境,估計這輩子是沒啥希望步入金丹大道咯。” 話雖如此,但謝黿的臉上可沒太多唏噓神色,反而笑意盈盈。 趙封鏡道:“非得要打?” 謝黿點頭,“既然是稱斤兩,自然要過過手才知道。” 不知何時,一襲白衣的肩頭多了一只七彩蝴蝶。 謝黿只是看了眼后便道:“若想聯(lián)手你這只筑基靈獸也不是不行,但后果要么重傷,要么直接死,選一個?” 以外力助長戰(zhàn)力,這等方式在山上沒誰會覺著有錯,但在武人出身的謝黿對此嗤之以鼻。 若說練氣士與武人的最大區(qū)別,便是前者重法,后者重體。 術法萬千,七彩絢爛,猶如銀河垂絳而下。 體魄筋骨,搬山倒海,人身小天地成圣。 兩條道路,練氣士最接近長生,而武人只有跨過三境門檻抵達金丹才能增長壽命,因此對武學天賦的要求極高。 每條道路都會有佼佼者,但同境之下,劍修與武人的戰(zhàn)力無疑要高出一籌,一旦煉氣士被其近身,勝負往往只在瞬間。 既然此戰(zhàn)不可避免,趙封鏡也沒多說什么,站起身后對老人說道:“客棧太小,再說也是我自家地盤,打爛東西得不償失,老先生,咱倆換個地方動手?” 謝黿嗯了一聲,“可以。” 走出客棧門口時,老人還不忘順手牽羊,拿了壺開了泥封而未喝完的酒水。 一老一年輕,并肩走在通往城門的青石路上。 老人喝著酒,青年煽動清風。 百花城外的官道兩側(cè)都是田地。 如今已經(jīng)入冬,莊稼早已收割完畢,只留下一些干枯雜草與莊稼枯黃根莖。 百花城有個很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每到冬季,方圓百里地界不可能看到白雪茫茫的場景。 有人說這是花神娘娘不喜歡白雪壓彎花枝的場景,故而飛升之時敕令這方天地再無雪花飄落。 兩人在皎潔月光照耀下走過官道,走過兩側(cè)荒蕪田地,迎著凄冷夜風愈行愈遠。 趙封鏡在等老人喝完酒。 最終兩人在一處寬闊山林中停步。 謝黿將那已經(jīng)空蕩蕩的酒壺隨手丟擲出去,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砰然碎裂。 然后!!!、 不過須臾之間,謝黿原本稱不上壯碩的身形忽然消失,速度之快,一般筑基修士根本無法看清。 趙封鏡眼神緊縮,瞬間察覺耳畔有陣陣風聲呼嘯,沒片刻猶豫,《秋水蟬露》大開,竭力擰轉(zhuǎn)身形,想要避開老人這鬼魅一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