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閻應元點點頭道: “嗯,這說來也確實不是什么大事。” 錢謙益繼續說道: “稍有智識之人,便可判斷,此案要么不過是瘋漢自己所為,要么是有人收買張差,制造事端,至于要以此不利于誰,也是一目了然。” 閻應元說道: “那應該就是不利于鄭貴妃了。” 錢謙益說道:“此案實在太過簡單。結果東林把持的審訊,卻讓這瘋漢招供說是受鄭貴妃指使,去行刺太子,還指名道姓地供出鄭貴妃手下兩個太監。” 他說到這里笑了,顯然覺得這實在滑稽。 閻應元也笑了,這確實太過荒唐,眉毛一揚:“鄭貴妃就算真要刺殺太子,也不至于癡愚到公然讓一個人拿著木棍,去毆打東宮看門太監,天下如何會有這種癡蠢的行刺辦法?哪怕就是給一柄匕首,也讓這刺殺太子的案子能更像真的一些。” 錢謙益苦笑道:“可是那些東林前輩,對如此荒唐的行刺故事,卻偏偏癡迷不已,認定為真,還要窮追不舍的追究鄭貴妃刺殺太子的責任。” 閻應元搖頭道:“難道這最基本的情理,他們都不考慮一下。這張差要說真有授意指使,那也只能是被東林的人指使,故意去構陷鄭貴妃,才解釋得通。不過,這即便是構陷,手法也太過拙劣。” 他嘴角彎起,顯然覺得這么拙劣的構陷手法,本身也是匪夷所思。 錢謙益嘆道:“此事明眼人一看就知。至于麗亨說作為構陷也太過拙劣,不太明白諸公群賢的心態。” 他和閻應元說了這許多話,便直接稱呼閻應元的字了。 “什么心態?”閻應元問道。 錢謙益說道:“這些東林群賢的意思是只要他們針對的那人是所謂奸人,隨便炮制一個案件,能把攻擊輿論指向那奸人就行了,再拙劣也沒什么干系,就可以達到打擊奸人之目的。反正東林操控朝野輿論,這案子再漏洞百出,情理不通,輿論指引之下,大部分人也不會朝不利于東林的方向去考慮。” 閻應元嘆道:“正人君子果然是正人君子,連造假案都如此光明正大,不愿意多費心思。” 錢謙益道:“即便這張差就是東林指使,當時也不會有人去追究,最后還是以鄭貴妃被文官們整得焦頭爛額,鄭貴妃手下太監被殺而結局” 閻應元若有所思道: “牧齋公的意思是,這南京的后湖縱火案和戶部尚書遇刺案,其實是東林效仿當年梃擊案,故伎重演?” 錢謙益捻著胡子,緩緩道: “確實如此。這后湖縱火案或許還有些不清楚的細節。至于這元岳公遇刺案則鐵證如山,就是東林士子幕后操縱指使的。” 他說到這里笑了一下: “雖然這栽贓嫁禍的手法依舊拙劣得緊,不過比起如同兒戲一般的梃擊案,卻是用的功夫大了許多。若不是吾去松江府走一趟,機緣湊巧正好破了此案,一時之間,還弄不清這究竟是何人做的勾當。阮大鋮想不背這黑鍋都難。可見東林中人也是后生可畏,雛鳳清于老鳳聲了。” 閻應元眸中光芒閃爍,說道: “牧齋公離開南京,果然不虛此行。讓閻某猜一下,這具體幕后操縱之人是誰。” 錢謙益微笑道: “請!” 閻應元沉吟片刻,說道: “莫非就是吳昌時!” 錢謙益撫掌笑道: “麗亨果然是聰明人,一猜就中!” 閻應元平靜道: “這其實也不難猜,我來南京前,陛下就囑咐我要特別關注這吳昌時。到了南京,這圍攻阮宅的史槐就是吳昌時的門客。還有我派在南京各處監視的錦衣衛校事回報,許多來往聯絡的可疑之人,也多與吳昌時有關。” 錢謙益微笑說道: “眼下最關鍵要務,便是先以刺殺一案為突破口,抓捕吳昌時一干人等,將參與煽動民變,抗拒朝廷新政的一干人等,全部控制起來,再細細盤問,那后湖縱火案也不難破獲。即便是東林清流,面對如此證據確鑿之罪案,也必定要為自己曾與吳昌時這等敗類沆瀣一氣,負疚擔責,名聲大損。” 閻應元道: “那就這么辦” 錢謙益道: “也是托圣天子之福,才能如此順利。只要閻都督能控制住南京城的京營官兵和錦衣衛,防止吳昌時黨羽狗急跳墻,才生出意外之變。把刺殺案和縱火案追查到底,再趁熱打鐵,整頓江南,更徹底落實戰時新政,便可一舉而定。”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免費暢讀!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