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臉怒意,眸子里幾乎要噴火一般瞪著陳洪范。 陳洪范回瞪了他了一眼,說道: “你看我作甚?真以為我和你狼狽為奸么?我陳洪范素來對朝廷一片赤膽忠心,早就看出你心懷不軌,乃是表里不一的偽君子,奸詐小人。所以假意與你結交,為的就是打探你這賊子的齷齪勾當,好將你治罪。可笑你有眼無珠,把我陳洪范當什么人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錢謙益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押解進來時,這陳洪范一臉有恃無恐,坦然無懼的模樣。 原來這家伙早就做好了徹底出賣吳昌時的打算。 搖身一變,就能從吳昌時的同謀,轉成一腔赤膽,為國除奸,與奸人虛與委蛇以套取真情,智勇雙全的忠臣了。 這一著真是高。 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還是閻應元到南京之后,啟發(fā)他這么做的。 吳昌時氣得睚眥欲裂,目帶血絲,咬牙切齒對陳洪范說道: “你血口噴人!” 他一轉頭,對眾人說道: “這不過是陳洪范胡編亂造之辭,空口無憑,毫無實證。如果以此為證,誣陷昌時,實在不服。” 陳洪范得意笑道: “吳昌時,你打的算盤,以為我不清楚么?不錯,你和我來往相當機密,甚至傳遞的紙條都是用字帖上剪下來的字粘貼而成。你在城西的秘密宅子養(yǎng)著美女,用來賄賂招待各路達官。你以為這樣,別人就抓不到把柄了?” “你把陳某當什么人了?陳某見你這幅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見你滿嘴仁義道德,卻用財色賄賂,就知你是偽君子假清流。” “你要我想辦法掩護這倭人刺客出城,無非是想萬一這刺客被抓,你全推在我身上,讓我做替死鬼,你抵死不認就行了。” 吳昌時冷笑道: “我本來就和這刺客無關,連面都從未見過,任憑你如何栽贓,也只是枉費心機。” 陳洪范道: “不錯,你確實未曾和這刺客見過,不過這刺客到南京后,行刺之前,讓他藏在那秘宅,還用美女招待過他,是也不是?” 吳昌時臉色鐵青: “這只怕是你陳洪范自己做的勾當吧,卻如何栽贓到我的頭上?” 陳洪范呵呵笑道: “這么說來,那招待這刺客的女子,和你無關,你也從未見過?” 吳昌時微一猶豫,立刻道: “那是自然。” 他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回答有語病,連忙補充道: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招待刺客的女子,更談不上什么見沒見過。” 不過旁邊眾人見他這個樣子,就已經(jīng)知道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半撒謊。 但要就此咬定吳昌時,卻似乎也有些困難。 陳洪范卻信心更充足了,斬釘截鐵說道: “竹亭先生,到這份上,你何必再抵賴狡辯呢。你不但和那招待刺客的女子見過,還在行刺案發(fā)生后,在她那里留宿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把陳某當成可以利用的傻子,卻不知陳某忠心為國,早就留心取證了。” 吳昌時眸中一瞬間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但隨即就恢復鎮(zhèn)定,冷笑道: “必定是你陳洪范用什么女子招待那個刺客,然后讓那女子來誣陷指認吳某,那女子既然是你收買的人,自然聽你使喚,這也能作為證據(jù),可笑之至” 陳洪范問道: “這么說,你是從來沒見過那女子?” 吳昌時說道: “自然沒見過。” 陳洪范又問: “那在行刺案發(fā)生后,可曾經(jīng)找過什么女子尋歡?” “絕沒有!”吳昌時一口咬定,“吾在元岳公被刺后,痛心至極,豈有心思尋歡作樂?” 他認定現(xiàn)在一步都不能退,只要堅決否認,這陳洪范的空口白話又豈能當成證據(jù)。 “這就怪了!”陳洪范皺眉道,“那你頭上戴的凌云巾里怎么會有她留下的東西?” 吳昌時頓時有些驚愕:“東西?” “什么東西?你胡說!” 他不由自主去摸頭上的凌云巾。 明代所謂頭巾其實就是各種不同形制的帽子 錢謙益眉頭一皺,喝道: “來人啊,把他的凌云巾取過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