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知我者,牧齋公也!” 錢謙益說道: “圓海有此顧慮倒也有理。那罪閣錢龍錫與原來的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徐本高聯姻,確實也招人議論。不過以鄙人之見,圓海劇作上才華不輸于湯臨川。何必眷戀官場?如今圣上推行戰時新政,所用之人,也都得宜。也不缺圓海一個。做官只是一時,文壇留名,卻可以垂于千古。” 阮大鋮見錢謙益竟然直截了當勸他不要再去做官。 雖然說他劇作才華不下于湯顯祖,這等贊美,他聽了也很舒服。 但是他阮大鋮也是在仕途上有野心有抱負之人,自覺政事軍事上的才能也超出凡庸,豈是自甘平庸,老于田下之輩。 他這段時間,如此費心賣力替錢謙益出謀劃策,包括推薦人才,當然不是想做錢謙益的幕僚,也不是單純報恩。 而是希望由此能讓錢謙益見識他的才能,好向皇帝推薦他。 卻不料,錢謙益反而勸他打消了繼續做官之念。 他臉上頓時顯出不悅之色。 錢謙益看阮大鋮表情有些不快,也知道自己說得未免太過直白。 一旁的凌濛初見談話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打圓場道: “圓海公不要誤會牧齋公的意思。如今推行戰時新政,一切措施都只是圍繞掃滅建虜而發。大政方略都已定。圓海公便是出仕,做得再好,將來在史書上,也不過冠以循吏之名,有何光彩?圓海公的抱負不說和管仲孔明相比,至少也當如神廟初的張太岳,不妨先閑居幾年,等建虜被滅之后,再展宏圖。” 阮大鋮聽得凌濛初,這么一說,想了也想,覺得倒也確實有些道理。 現在出仕,做得再好,其實也就是一個執行工具。 閣臣里已經有了陳仁錫、徐光啟、溫體仁這等能人了。 自己勉強擠進去,意思也不大。 他正沉吟間,從堂后忽然走出一女,說道: “父親,凌伯伯說得有理。” 錢謙益定睛一看,此女卻正是阮大鋮的女兒阮麗珍,他向阮大鋮笑道: “當日,我登門想見令愛,令愛拒不相見。今日卻自己出來了。” 阮大鋮連忙道:‘我這女兒任性慣了,牧齋勿怪。’ 一邊叫阮麗珍向錢謙益賠禮。 阮麗珍向錢謙益微微屈膝,道了一個萬福禮。 錢謙益看向阮大鋮,說道: “令愛想必一直在后面聽我等談話,她這出來,意思可是極明了。圓海何不成全了她。 ” 阮大鋮自然明白錢謙益的意思。 阮麗珍既然見過閻應元,想必對閻應元也非常欣賞,傾慕有加,也起了許身之意。 剛才聽到談話,見阮大鋮有意拒絕,心情難免急了。 現在聽見凌濛初的說法,就出來勸他接受了。 阮大鋮搖頭嘆氣,用手指著阮麗珍,說道: “我這好女兒,為了找個好夫婿,連爹爹的仕途都不管了。” 阮麗珍卻嘴巴一撇道: “父親,話不是這么說,世事無常。與錦衣衛掌印結親,也未必就一定于仕途有礙。若爹爹果沒官運,不結親這仕途也未見得好。若是有官運,結了親,說不定將來反有助益。” 阮大鋮仔細一想,似乎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便點點頭:“也罷也罷。那就讓牧齋公作伐成了吧。” 錢謙益見自己做媒成功,也心中歡喜,說道: “閻都督是圣上親自提拔,他的婚事自然還要奏請圣上。倒是圣上親自賜婚,圓海,這榮耀可不比進內閣差多少。” 阮大鋮卻嘆了口氣,他心中想的可不是靠裙帶關系獲得什么榮耀,而是憑自己的本事治國。 當初和東林關系弄糟了,名聲全毀。 眼看現轉機來,卻又來這一出。 也不知道這錢牧齋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究竟是單純做媒呢,還是借此少一個官場競爭對手。 可說起來,自己現在應該是他的盟友才對。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免費暢讀!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