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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那藥，陛下大部分時間都會昏睡不醒，最多只能撐四五天。

    諸位……要做好思想準備！”

    劉神醫(yī)話一落下，殿中響起一片啜泣聲。

    宋云孤腦子嗡嗡作響，木然轉(zhuǎn)身，朝內(nèi)殿行去。

    等宋欽服了湯藥，漸漸閉上了眼睛。

    宋云孤?lián)]退了眾人，獨自一人守在床榻旁。

    宋史仁隨眾人退到殿外，一整夜都不放心，幾次走到屏風(fēng)處，探著腦袋往里面瞧。

    有時候，宋云孤拉著天子的手，一語不發(fā)。

    有時候，他擰了個濕帕子，幫天子細細擦著手和臉。

    有時候，他拿起一本書，低低讀著什么。

    宋史仁瞧得紅了眼，悄無聲息退了出來。

    望著天邊漸漸泛出魚肚白，他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

    換天了，不見得是件壞事！

    第四日夜里，天子緩緩蘇醒。

    第一眼就看見宋云孤的眸子里布滿紅血絲。

    父子倆對望了好久，彼此都沒有說話。

    宋欽看向宋史仁。

    宋史仁立即會意，立即俯身將宋欽扶了起來。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里，天子宣見了一個又一個臣子。

    從頭至尾，宋云孤都陪伴在側(cè)。

    做完這一切，宋欽早已累極，看了宋史仁一眼，費力道出“詩作”兩字，便癱在床榻上，喘著粗氣。

    猶如一架年久失修的風(fēng)箱，聽得人心頭發(fā)緊。

    宋史仁再次出現(xiàn)時，手里捧著一個發(fā)黃的冊子。

    一看就有好些年頭。

    宋欽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示意宋云孤打開。

    宋云孤接過，翻開，只一眼，就震驚在地。

    手里這本冊子，是他八歲時，送給天子的壽禮。

    沒想到，竟然保存至今！

    宋史仁哭著出聲：

    “陛下收到后，在燈下看了許久，特意吩咐奴才收起來。

    每一年都會拿出來翻翻……”

    宋云孤仰起頭，眼淚怎么也忍不住。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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