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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海王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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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懶懶散散不怎么愛修煉,隨心所欲、及時行樂,熱愛陽光和自由,愛吃愛睡永遠(yuǎn)笑著的苗從殊,才是他心里的苗從殊。

    苗從殊:“你心里是不是在夸我?”

    瀛方斛點(diǎn)頭:“害羞了?”

    “怎么會?”苗從殊:“你不要覺得不安,我覺得我還可以聽兩大缸的贊美。”

    “……”瀛方斛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移話題:“徐負(fù)雪應(yīng)該把他那把破劍給你了,你把那滴蛇鱷之毒涂上去就好,到時可以殺一人。”

    苗從殊:“殺誰?”

    瀛方斛:“心口被封,我說不出來。我在死亡后進(jìn)入一個類似靈墟的幻境,在里面看到很多事,至少解開了我的疑惑。”他沒打算親口說這些疑惑,而是對他說:“郁浮黎知道,你可以親自問他。那是你和他的事。”

    苗從殊皺眉,徐負(fù)雪死后好似也看到了什么,但沒說。

    難道也是心口被封說不出來?

    瀛方斛:“你為什么那么多命定情緣,你一個散修怎么進(jìn)昆侖,為什么郁浮黎沒殺你,他還成為你的道侶、愛上你……這些你就沒覺得奇怪?”

    苗從殊:“因?yàn)槲姨珒?yōu)秀。”當(dāng)某件事超出常理,不是別人有問題,就是自己太出色。“而且他并沒有愛‘上’我。”

    瀛方斛瞪眼:“不可能!我看得分明,如果他不愛你怎么會容忍你至今?”

    這話怎么說的?踐踏自尊了。苗從殊轉(zhuǎn)念一想瀛方斛聽不懂話里玄機(jī),登時選擇原諒,他當(dāng)初怎么會泡瀛少年?良心被狗吃了嗎?

    “好吧,我自己去問。”苗從殊擺手:“你還有事嗎?”

    瀛方斛:“沒了。”想做的事、想說的話和想問的問題已經(jīng)全都做完,再糾纏下去也沒意思。

    他帶著苗從殊離開識海,頭也不回的跳下高臺,離開前說道:“趕緊離開魔域,以后別再來了。還有后山那片菜地全是我的,你一片菜葉子都別想再吃到——”

    最后那話吹散在風(fēng)中,苗從殊只來得及見到翻飛的紅衫迅速墜落,銀飾碰撞的脆響漸行漸遠(yuǎn)。

    瀛方斛離開,接下來便是鹿桑荼。

    鹿桑荼也把苗從殊帶進(jìn)自己的識海,出乎意料的是鹿桑荼的識海并非苗從殊以為的血海滔天,反而是一座出不去的佛殿。

    苗從殊認(rèn)出這座佛殿是鹿桑荼屠戮佛道滿宗門的地方,殿內(nèi)不染塵埃,但十丈高的佛像被腰斬。

    鹿桑荼盤腿坐下來,嗡鳴的鬼頭妖刀擺在膝蓋上,他轉(zhuǎn)頭問苗從殊:“你分明知道我是你的命定情緣,為何不曾愛過我?”

    苗從殊抬頭看雖被腰斬但依舊寶相莊嚴(yán)的佛像:“可能地點(diǎn)不對。”誰能熱切愛一尊佛?

    鹿桑荼:“你出現(xiàn)之前,我便修天人道,臻至突破之境。那時的我,不會為你放棄天人道。”

    苗從殊:“我表示理解。”

    他真的很理解,所以那時候只是恐懼,并不怨恨、也不責(zé)怪。如果鹿桑荼不修天人道,他便如凡人那樣歷經(jīng)生老病死。

    修天人道者,必定心性堅(jiān)定超出常人,如有大成,更說明天賦異凜。

    鹿桑荼這般人物本就不該被禁錮在寺廟里走過短暫的一生。

    苗從殊再次強(qiáng)調(diào)他的理解,鹿桑荼見他眼眸里清澈明亮無怨憎,心里陡然生出悲涼酸澀。

    他無比清楚的知道苗從殊的寬宏諒解,代表了他的不愛、不在乎。

    鹿桑荼喉嚨滾動數(shù)下,啞著聲說:“你小心薛聽潮,他想取代郁浮黎得到昆侖。”

    徐負(fù)雪也提過讓他小心薛聽潮,而且蓬萊仙宗在中洲的存在感高了許多,隱隱出現(xiàn)與昆侖并駕齊驅(qū)的趨勢。

    若是十年前,薛聽潮取代郁浮黎是癡人說夢,但十年間發(fā)生的變化太大,苗從殊不清楚這期間出現(xiàn)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變數(shù)。

    “我知道了。”他感謝鹿桑荼的提醒。

    鹿桑荼豎起食指指向廟頂:“氣數(shù)未絕。”言罷他已吐出大口鮮血,顯然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苗從殊給他上好的療傷丹藥,“我大概能猜到,你不必說。”

    鹿桑荼收了下來:“出去吧。郁神主在等你。”

    苗從殊不多問,也不多說其他,始終保持距離,靜默片刻便走了。

    鹿桑荼留在自己的識海里,頭頂?shù)姆鹣穸溉宦錅I,繼而溶化、坍塌,整座曾經(jīng)困住他的佛殿猶如正在焚燒的白紙,邊緣呈黑紅色泛著火光,最后化成灰燼飄落。

    識海是佛殿,也是心境,鹿桑荼被困在這里,因?yàn)樗诖颂幱H手?jǐn)財(cái)嗔俗约汉兔鐝氖獾那榫墸钥安黄菩木场?

    ……哪怕這情緣本不該屬于他。

    ..

    苗從殊出來后就見到郁浮黎兩手負(fù)在身后,不知是在遠(yuǎn)眺什么。苗從殊沖過去一把跳到郁浮黎身上,后者一如既往地將他拖抱起來。

    郁浮黎顛了顛,說:“重了。”

    苗從殊:“聽到‘噼啪’裂開的聲音嗎?那是我心碎的聲音。”

    郁浮黎笑了笑,帶著苗從殊離開魔域。

    外面的人起初見到一身紅衣的魔主從高臺黑霧里跳出來,還以為他被魔主誅殺了,一心懷不軌的魔將興奮沖過去撿尸,結(jié)果被落地翻了兩圈的魔主切成塊。

    魔主安然無恙?沒死也沒受傷?他們達(dá)成和解?這群人中龍鳳怎么能在道侶被搶之后達(dá)成生命大和解?答案只有一個——

    羊駝顛倒眾生!

    不愧是神獸,獸形眉清目秀,人形肯定傾國傾城。

    自今日起,羊駝禍水神獸之名深深烙印在修真界眾人的認(rèn)知里,以至于后來真有不少人找了真身為羊駝的妖修作為道侶。

    現(xiàn)在視角轉(zhuǎn)回魔宮,黑霧迅速收攏、化成水滴狀,鉆進(jìn)地面,高臺之上只剩東荒境主蕭瑟的背影。

    昆侖神主和他的道侶已經(jīng)離開魔域了。

    從聽到消息到觀看全過程的眾人覺得有點(diǎn)失望,他們以為會出現(xiàn)十年前太玄宗被夷平的盛況,以為魔主和境主會在死一次,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生。

    這結(jié)侶大典像是一場鬧劇,搶親戲碼仿佛是大家圍坐方桌邊喝酒邊和平談判,說不定期間大家還互相推讓。

    總之就是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眾人悻悻而歸,不過各個觀影結(jié)束的修士們還是意猶未盡的討論。

    朱厭城最繁華,議論聲便最是喧嘩:“我倒是真想知道那苗姓散修長什么樣?幾百年、幾十年過去,還讓魔主等人念念不忘。”

    “或許和長相無關(guān)。”、“哈哈哈……那些故意長成苗姓散修模樣的男女,不知現(xiàn)在是何感想!”

    是何感想一目了然,所有長相肖似‘假臉苗從殊’、穿著青衣,心思不軌的修士們紛紛掩面離開,估計(jì)再出現(xiàn)時就會換張臉了。

    朱厭城酒樓里,心情緊張并且都經(jīng)歷過十年前那場恐怖戰(zhàn)況的武要離和乃剎面露驚訝:“就這?就這??沒干架?”

    反而越青光最淡定:“當(dāng)事人都沒認(rèn)真搞結(jié)侶大典,肯定打不起來。這不是結(jié)侶大典、更不是搶親盛宴,而是一刀兩斷的告別會。”

    其他人看向越青光:“怎么說?”

    越青光:“今日便不是良辰吉時,再說誰的結(jié)侶大典不得前前后后準(zhǔn)備兩三個月?魔主那才兩三個時辰,而且走高臺時沒見我們苗道友還是只羊駝崽子嗎?苗道友又不是妖修。神主也還沒死,單是鯤鵬便吞山食海……魔主難道不清楚這些?”

    “所以,這是苗道友和他前任們徹底斬?cái)嗲榫壍母鎰e會。”

    其他人一聽,挺有道理。繼而又問:“你怎么那么清楚?”

    “情侶的世界我再清楚不過。”越青光:“大概這就是旁觀者清吧。”

    眾人:別說了,懂你單身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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