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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光絮無聲地席卷了一切。

    再然后，屋內(nèi)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以沈朝幕的力量，驅(qū)散精神體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周圍一下子安靜下去，壁爐里的火光也熄滅了，很冷清。

    龍拾雨說：“我能感受到，他們的一部分精神力回到王座的空間去了。”

    “不論怎么樣，那才是他們本來應(yīng)該去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沈翟有沒有留后手，但現(xiàn)在時間緊迫，這是最優(yōu)解。”沈朝幕揉揉他的腦袋，“……不早了，睡覺吧。希望這次，真的能帶走沈翟的大部分能力。”

    “嗯，不過不管有沒有后手和其他陰謀，他們能回去就已經(jīng)夠了。”龍拾雨說，“雖然那個空間看起來有點點寂寞，但還是寧靜的。”

    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間內(nèi)，把那場歡宴留下來的痕跡都清理了一下，屋內(nèi)重新變得干干凈凈，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對于其他人來說，這群異獸關(guān)了燈，他們躺在床上，都有些輕微的失眠。

    龍拾雨討要睡前故事無果，說：“這么說來，惡龍的標準還是你告訴我的。”

    沈朝幕：“……”

    沈朝幕：“……什么東西？”

    “就是優(yōu)秀惡龍啊，”龍拾雨說，“你當時告訴我，如果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惡龍，要做到的第一步就是小心獵龍人。”

    光雨里回想起的場景太多，有些清晰有些模糊。他這么一說，沈朝幕倒是有些印象了。

    當時又是一個龍拾雨纏著他，要聽睡前故事的一個晚上。

    龍拾雨堅持認為，有了公主就是一頭優(yōu)秀的惡龍了。

    沈朝幕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糾正他這個觀念，干脆就開始夾帶私貨，注重傻龍的安全健康教育——畢竟他一直在擔心，萬一龍拾雨把所有獵龍家族的人都想得友善，就危險了。

    于是他說：“這個標準我知道，惡龍法則的第一條是小心獵龍人。”

    “為什么啊？”龍拾雨聽得一愣一愣的，“我怎么從來沒聽過這個說法。”

    沈朝幕咳嗽幾聲：“總之就是要小心，尤其是和我一樣的獵龍人，你千萬不要接近。”

    “但你是公主啊，你怎么知道惡龍法則？”

    “我很了解龍類啊，那么多年下來，我們家族接觸到的龍類說不定比你接觸的都多。而且我不是公主嗎，肯定了解惡龍。”

    這對于龍拾雨來說很有說服力。

    但他繼續(xù)說：“好吧，不過法則的第一條不該是小心獵龍人。”

    “那該是什么？”

    “應(yīng)該是，每一頭惡龍都應(yīng)該擁有公主。”龍拾雨說，“公主永遠是最重要的。”

    “行那就放第一條吧。”沈朝幕笑說，“但你也要記住我說的話。”

    “嗯，我會記住的。”

    惡龍法則第一條：每一頭惡龍都應(yīng)該擁有公主

    惡龍法則第二條：小心獵龍人

    惡龍法則第三條：……

    此時躺在同一個被窩里，龍拾雨說：“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法則的后面幾條是什么。”

    這是個比睡前故事更加致命的東西，沈朝幕只能硬著頭皮說：“只要、只要你表現(xiàn)好，我就會告訴你。”

    “真的么？”

    “真的。”

    龍拾雨眉開眼笑，把腦袋埋進他的懷里，又提起了剛剛的話題：“不過，有王座空間這個東西還是很好的，至少在我的異獸朋友死了的時候，我能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

    “嗯。”

    “但是我后來想了想，可能我之后去不了那個地方。”

    沈朝幕稍微頓了一下：“……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能去那里的精神力了。”龍拾雨回答，“你不要擔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會在你的精神力里陪著你的。畢竟它有著我的金色。”

    沈朝幕說：“不會有那么一天的。如果一頭惡龍不能和公主永遠在一起，那他就不是優(yōu)秀惡龍。”

    “好吧。”

    那是九百年前，他們一直未能抵達的地方。

    龍拾雨的眼睛亮了：“你真是個好公主！”

    一夜好覺。

    第二天沈朝幕接到消息，協(xié)會找到了陳柯的蹤跡。

    這個在七十年前，參加了星網(wǎng)改革的幽靈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若不是他在一次次幫助沈翟的過程中，留下了些許幾不可查的漏洞，也不至于被技術(shù)組的人發(fā)現(xiàn)。

    龍拾雨打著呵欠，跟著公主上了飛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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