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是羅爾斯沒有想到承載了“混沌海”力量的“時之蟲”會和“墮落母神”、“混沌”途徑的力量發(fā)生這樣的化合反應，如果不是“蒸汽與機械之神”及時出手，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給阿蒙布置了規(guī)則陷阱，那說不定阿蒙還真的有機會逃離。

    作為“錯誤”途徑的天使之王，又有亞當和“真實造物主”作為依仗，阿蒙要是躲進“神棄之地”，不會比抓“門”先生要容易多少。

    眼眸內金光亮起，無數(shù)底層規(guī)則在羅爾斯眼前浮現(xiàn)，混亂、扭曲、瘋狂，根本無法構成一個自洽的邏輯循環(huán)。甚至還比不上一個三歲幼兒用積木搭建的高塔，盡管歪歪扭扭，隨時都會坍塌，那至少是自下向上的。

    哪怕沒有阿蒙這樣的“欺詐者”，沒有“律師”途徑這樣利用秩序的非凡者，這個世界依舊是混亂而瘋狂的。

    但作為“審判者”的羅爾斯來說，他不需要將這些規(guī)則編織成一個完美無缺的體系，因為他同樣是這個規(guī)則中的一員，他只需要增加、修改、刪除某些規(guī)則，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足夠了！

    他伸出空著的左手，掌心對準了被光柱定在那里、理智大幅下降、隨時都會失控的阿蒙，聲音比任何一次都威嚴：

    “凡聚合的，應分離！”

    羅塞爾曾經說過，凡分離的必聚合，凡聚合的必分離。

    這也是底層世界的規(guī)則，而且是最核心的幾條規(guī)則之一，是影響這個世界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關鍵因素之一。

    對于高序列非凡者來說，特別是像阿蒙這樣的天使之王、羅爾斯這樣的真神，體內的特性本身就具備聚合的能力，這不僅僅像非凡特性聚合定律表述的那樣，只會聚合相同或相鄰途徑其余較低序列的非凡者，自身體內的特性同樣會被聚合。

    這也是為什么非凡者死亡后析出的特性是一份，而不是序列9、序列8各自分離開來。

    所以，羅爾斯就是要通過增強這條規(guī)則，讓阿蒙體內的特性分離開來，剝離出她體內的唯一性和“時之蟲”特性。

    當然，對于已經隨時都會失控阿蒙來說，這會直接導致她的失控甚至死亡！

    不過就像是針對“占卜家”途徑的天使一樣，死亡或許就意味著新生。誰也不知道阿蒙是否在其他地方有位格達到天使層次的分身，能不能通過利用規(guī)則，重新拿到丟失的特性和唯一性。

    否則，像“永恒烈陽”、“知識與智慧之神”就不會是限制阿蒙，而是直接擊殺了。

    皮膚變成半透明的阿蒙體表鉆出了一條條透明和半透明交錯的有十二條圓環(huán)的小蟲，穿在身上的黑色古典長袍和戴在頭上的尖頂軟帽也膨脹起來，她的皮膚徹底消失不見，一起消失的還有黑卷發(fā)，黑眼睛，寬額頭，瘦臉龐……

    下一秒，一個古老斑駁的時鐘出現(xiàn)在光柱內。

    它仿佛石頭凋刻成，表面總共分成十二格，每一格或灰白或青黑，彼此間雜，界限分明，擁有的符號各不相同。但這時鐘也只維持了一瞬，那些符號、指針立刻崩解成一條條有十二條圓環(huán)的小蟲，飛快地向外爬著，彼此遠離。

    阿蒙徹底失控了！

    每一條脫離集體的“時之蟲”表面立刻就暗澹了下去，有點點微光從其中析出，匯聚起來凝結成一份份特性：或像是嬰兒的手掌，細小的五根指頭張開；或像是構建精密的機械造物；或像是表面充斥著惑人光彩的面具……

    這并非全是羅爾斯頒布的規(guī)則在起作用，還有“永恒烈陽”的力量，光芒不僅驅除凈化墮落、污穢、瘋狂，還有非凡特性。

    在阿蒙具備天使之王位格時，在“永恒烈陽”要顧忌現(xiàn)實世界必須收斂力量時，這需要一定時間才能顯露效果，但在羅爾斯定下規(guī)則，讓阿蒙體內特性不再聚合，開始分離時，效果就會立刻展現(xiàn)出來，沒有達到半神層次的特性更是幾乎瞬間被析出。

    半空中，灰白的霧氣浮現(xiàn)了出來，投下了巨大的陰影，雄偉的宮殿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源堡”內，克來恩不敢放松一秒，調動力量，利用源質對下屬途徑非凡特性的吸引聚合特質，不斷將阿蒙析出的特性抽離出來。

    他并沒有將這些中低序列特性直接聚合到“源堡”內，只是將這些特性用“星之杖”的能力限制起來。

    由“知識與智慧之神”創(chuàng)造的那對黃銅色眼眸眨了眨，讓還具備時鐘外形的古老斑駁時鐘上浮現(xiàn)出一點點黃銅色的微光，這微光飛快游走，在時鐘表面勾勒出了一個又一個神秘的符號。這個過程中，微光有形成一雙虛幻的眼睛，直接看到薄弱處，創(chuàng)造薄弱處的眼睛。

    三四秒種過去，這古老斑駁的時鐘直接出現(xiàn)了裂紋，在向四周蔓延的同時加深加粗，無聲無息之間，更多的“時之蟲”分裂了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