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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塵埃落定-《景帝紀事之盛世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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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妹妹,我這次是來向你辭行的,此去萬里,歸期渺茫,以后怕是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太子落葬后沒多久,景珂就拄著根拐杖,來向衛(wèi)敏萱辭行了。

    事發(fā)后,他被皇帝杖責,差點丟了性命,被衛(wèi)衍救下后,他在榻上休養(yǎng)了許久,到如今還有些行走不便。

    衛(wèi)家雖家風嚴謹,但是景珂自幼是在衛(wèi)府出入慣的,永寧侯府,忠勇侯府,忠義侯府都沒有把他當做外人看待,小時候是由著他出入內(nèi)宅的,長大了雖然不會再這么隨便,但是這次卻和往日不同,據(jù)說他要被皇帝遣到遙遠的薄州就封地,日后恐怕再也沒辦法回到京城。

    衛(wèi)敏萱對他的那點小女兒心思,做人父母的也略知一二,既然景珂很快就要遠離京城,當年的求親,也就成了年少時的荒唐,再也不會有那個可能,還不如讓他們今日說個清楚,也好斷了衛(wèi)敏萱的那個念頭。

    所以當景珂提出要向衛(wèi)敏萱當面辭行時,忠義侯夫人并沒有拒絕,而是讓他們在侍女們的陪同下見了一面。

    “珂哥哥……”才短短逾月未見,他就憔悴得不成模樣,往日里挺拔的身形,如今已經(jīng)瘦得不成人樣子了,衛(wèi)敏萱就這么看著他,淚珠兒忍不住就滑落了下來。自景珂回京,兩人再次相見,她一直稱呼他為睿王殿下,突然間就換了種叫法。

    “這里有塊玉佩,和萱妹妹身上那一塊本是一對,我一直帶在身上,如今送給妹妹,妹妹日后可以送給心愛的人。”景珂在懷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來一個盒子,慢慢遞過去,手卻一直在哆嗦。

    “珂哥哥……”衛(wèi)敏萱的眼淚越來越多,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捧著個盒子,眼睜睜地看著景珂拄著拐杖,慢慢出了客廳。

    出了忠義侯府,上了馬車,景珂的神色卻很快變了,剛才的憔悴不堪,仿佛只是旁人的錯覺。

    “蕭振庭,你說演這一出真的有用嗎?”

    一直等在馬車里的那人,聽到他的問話,很肯定地點頭回道:“殿下放心吧,萱小姐對殿下的心思,眾人皆知,只要輕輕推她一下,她必然會奮不顧身的。只是,我們想要成功,還須世子網(wǎng)開一面,就不知道世子肯不肯給我們這個機會?”

    雖然太子身死,不過景珂卻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甚至因為皇帝的震怒,景珂好不容易積存的那點勢力,也被皇帝剪得一干二凈,就算是蕭家,在皇帝強大的壓力下,也只能裝模作樣地將蕭振庭逐出家門,不再給景珂提供幫助。在目前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永寧侯世子衛(wèi)敏文肯不肯給他們這個機會,就很難說了。

    “放心,敏文哥哥還是疼我的。”景珂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蕭振庭,不如這次你就留在京里,好好準備明年的科考。”

    薄州苦寒,遠離京城,皇帝這次表面上是讓他去就封地,實際上和流放差不多,而且這一去不知道歸期,蕭振庭這些年一直隨他東奔西走,始終沒有機會參加科考。景珂雖然自信最終能夠重回京城,卻也不忍心蕭振庭錯過無數(shù)的機會。

    他身邊的確離不開蕭振庭出謀劃策,不過若蕭振庭入了仕留在京里的話,同樣可以給他不少助力。

    “殿下是在說什么話,我當然是和殿下一起去薄州。”蕭振庭從當年選擇輔佐這個毫無勢力的小皇子的時候,就沒有后悔過,現(xiàn)在當然更不會。

    他們彼此望著對方的眼睛,最后一起笑了起來。

    那日子夜時分,衛(wèi)敏文被人從睡夢中叫醒。他小心翼翼地起了身,盡量不去驚動身邊熟睡的妻子,披上外衣去了書房。

    “忠義侯府那邊有異動,是睿王殿下的人。”來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后垂首等著他的吩咐。

    衛(wèi)敏文卻只是坐在那里,沒有任何吩咐。他想起了很多事,關(guān)于父親的,關(guān)于母親的,關(guān)于皇帝的,也有關(guān)于景珂的。最后他的目光穿過窗口,望著外面的庭院。

    這里是他的家,這里有著他的妻兒,這些都是他必須守護的東西。父親可以不去考慮別的東西,永遠站在皇帝身后,一心守護皇帝,但是他需要考慮。皇帝終會老去,他們衛(wèi)家若要延續(xù)眼前的繁華,必須要考慮日后效忠的新帝是誰。

    景珂現(xiàn)在看著或許并不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他的行事卻是他喜歡的,特別是干掉先太子景琪這一點,雖然愚蠢且沒有必要,卻是他最喜歡的。任何人,試圖傷害父親,都該死,就算是太子也不能例外。

    “景珂,我給你半夜的時間,我們一起來賭一賭未來吧。”他望著黑夜默念,始終沒有動彈,直到天亮才命人追擊。

    衛(wèi)敏萱房中的侍女,凌晨起夜時,發(fā)現(xiàn)她不在房里,報到夫人處,府中頓時一片喧囂。衛(wèi)敏萱不可能長了翅膀飛出去的,她的神秘失蹤,肯定有里應外合的人,衛(wèi)家一番嚴查下來,才知道是和睿王有關(guān),于是衛(wèi)敏時天亮后,也領(lǐng)了衛(wèi)府的家將出城追擊。

    侯府小姐與人出走,這是天大的丑聞,如果傳揚出去,衛(wèi)敏萱的這輩子恐怕就要這么毀了,衛(wèi)敏時心中的那個恨,肯定是不消說,甚至連殺了景珂的心都有了。

    他已經(jīng)落魄成這樣,為什么還要拖萱妹妹下水?萱妹妹自幼嬌生慣養(yǎng),不曾吃過一點苦,也絕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若不是景珂花言巧語誘拐,萱妹妹怎么可能會上了他的當,和他一起出走?

    衛(wèi)敏時越想越氣,等他知道衛(wèi)敏文在前方已經(jīng)把人截住了的時候,立即快馬加鞭沖了過去。見到景珂,他二話沒說就撲了上去,掄起拳頭就打。

    “五哥,五哥,不要打了。”衛(wèi)敏萱見到這個情形,哭叫起來,又拉不開他們兩個,最后她只能拉著衛(wèi)敏文的衣角痛哭,“敏文哥哥,我知道錯了,你讓他們住手,我和你們回去。”

    衛(wèi)敏文眼看著他倆打得差不多了,才出手拉開了他們兩個,正色問道:

    “殿下,你們孤男寡女相處了半夜,我相信你是以禮相待,不過世人不會相信,我家萱妹妹日后還怎么嫁人,殿下你說要怎么辦?”

    “敏文哥哥,敏時哥哥,我是真心喜歡萱妹妹,我愿娶她為妻。”

    “景珂,我根本不相信你是真心對待萱妹妹,你若真心怎么可能做出這種混賬事來,你就是個無恥之徒,竟然還有臉皮說喜歡萱妹妹,你打算怎么喜歡她,難道要讓她做你的妾室?”衛(wèi)敏時還是余怒難消,直喝其名怒罵他。

    世人成親都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遵循三書六禮。現(xiàn)在他們二人什么都沒有,怎么可能成親?而且衛(wèi)敏萱事實上就是在和景珂私奔,景珂雖然落魄,卻始終是皇子,皇家怎么可能接受一名與人私奔的女子為媳婦,哪怕那名女子就是在和這位皇子私奔,皇家恐怕也丟不起這個臉面,唯一的辦法就是納那位女子為妾室。

    不過景珂若敢說是,衛(wèi)敏時肯定又會撲上去揍他一頓。

    “我景珂今日在此對天盟誓,愿娶衛(wèi)敏萱為正妻,真心對待她,這一生除了她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景珂對著天地,發(fā)下這瑯瑯誓言。

    這樣的誓言,讓衛(wèi)敏時也無話可說了。一生唯一人這樣的誓言,就算是他,也不敢發(fā)。

    “此話當真?”衛(wèi)敏文卻神色不動,繼續(xù)發(fā)問。

    “若我有違今日之誓,除了讓我不得好死之外,就讓我這余生,再也不能踏入京城半步。”

    比起不得好死這種白菜誓言,景珂的后半句話才是重點。衛(wèi)敏文衛(wèi)敏時都不是笨蛋,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清楚,彼此心知肚明即可,當下點了點頭。

    衛(wèi)敏萱還在傻傻地給景珂擦嘴角的血跡,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她的兩位兄長已經(jīng)在點頭間,就把她賣給了景珂。

    既然達成了共識,剩下的就是怎么讓他們二人成親了。忠義侯那邊是不用考慮了,因為害怕皇帝多心,就算讓家宅蒙羞,他恐怕都不會同意這樁婚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皇帝下旨了。

    “你們等在這里,我去入宮求旨意。”就這么干耗著,也不是辦法,所以衛(wèi)敏文自己攬下了這份差事。

    “衛(wèi)敏文,不要告訴朕,你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景驪聽了他有所選擇的匯報,第一句話就直指腹心。衛(wèi)敏文明明可以事先阻止這私奔的丑聞,卻沒有動手阻止,到底是為了什么?

    “萱妹妹和殿下都是癡情一片,臣看著不忍心。”既然被皇帝拆穿了,衛(wèi)敏文也就不再假裝不知情,而是選擇了以情動人。

    “衛(wèi)敏文,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的想法,不過你可真敢賭啊。如此心狠手辣之輩,連自己的兄長都能下手除去,你就不怕他日被他卸磨殺驢,死無葬身之地嗎?”景驪雖然這么說,最后依然滿足了衛(wèi)敏文的請求,頒了旨意讓景珂和衛(wèi)敏萱就地成親。

    衛(wèi)敏文這般選擇,他看在衛(wèi)衍的份上,懶得和他計較。不過景珂……他在心里冷哼了一聲。

    癡情一片嗎?

    好極了,他將拭目以待,他的這個好兒子,到底是怎么個癡情一片法?

    他倒要看看,若他始終不召景珂回京,景珂這場情深意重的戲碼,到底能唱到哪天?

    景珂與衛(wèi)敏萱的這場婚事,非常簡陋,除了兩位兄長外,再無其他親長祝福,三書六禮在一日間全部走完,以他們彼此的身份,這樣的簡陋婚事,他們雖不是第一對,想來和他們一樣的,也不會太多。

    “終有一日,我會為你舉辦一個盛大的儀式,作為今日簡陋婚事的彌補。”新婚之夜,景珂對著他的新婦許諾,不過等到他實踐諾言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十多年以后了。

    太子身死,景珂被貶出京,剩下的三位皇子之中,雖然三皇子隱隱占了上風,但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很快走到了一起,這儲位的爭斗就變得激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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