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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恩聞言不由一喜：“這么說我要退休，系統并不會出來阻攔？”

    “不會?！崩瞎芗铱隙ɑ氐溃S即淡然攤手，“前提是你得殺了我?！?

    寂靜，冷場。

    半響后，“……呵呵，這、這個玩笑并不好笑，真的！”唐恩被嚇到了，徹底的那種，所以在一愣后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正經！

    “我從不開玩笑，這是事實。”老管家仍然是那副平靜淡然模樣，不過唐恩現在恨死了這種平靜淡然，“殺手一途本就是條不歸路，只要踏上了，能得善終的寥寥無幾……”

    粗暴打斷，“去特么的殺手！去特么的寥寥無幾！”唐恩死死盯著老管家，盯著這個教他也陪他在異界闖蕩數年的亦師亦友，拉了拉脖頸衣領，急促道，“你剛才說過的，系統不會阻攔我退休！”

    “系統確實不會阻攔你退休，但系統不能沒有指引者。”老管家嘴角微揚，罕見露出一絲笑意，“就像你經常說的那樣，如果將系統看做是個游戲，玩家來來去去無所謂，但如我這等npc終究是不能缺少的。”

    比喻很形象，也很好理解。唐恩聞言立刻下意識接道：“那你就繼續做npc……做老管家不就好了？”

    搖了搖頭，遺憾輕嘆，“讓你平時多看些書，幾年了，你的智商貌似還是沒什么長進……你要退休了，等若游戲沒了玩家，如此又何需npc的存在？”

    老管家一語道破其中道理，隨即攤手，“為今之計，只有兩種可行方法。一，你殺了我，擺脫系統控制，成功退休。二、我殺了你，然后系統再行擇選一個宿主進來，繼續培養殺手的使命?！?

    抉擇！又見抉擇！

    從三選一變為二選一，看似難度變低，實則糾結程度更甚?；蛘哒f，這根本就無法進行抉擇……

    而且，老管家顯然也沒有給唐恩考慮反應的時間，話落即翻手亮出匕首，目光平靜的看著呆呆怔怔的唐恩，淡漠道：“出手。能活沒人想死，我不會留手的，你也不用。”

    殺意漫出，蹬蹬蹬，唐恩見狀下意識連退三步，明顯一副還沒回過神來的慌亂模樣：“等、等下，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這事以后……以后再說……”

    說是以后再說，但唐恩心下卻早已打算出去后，這輩子都不再進系統空間了，哪怕為此無法退休也在所不惜。和老管家動手？別開玩笑了！雖然實力上……好，這根本就不是實力高低的問題。唐恩無法接受、也無法想象將老管家當作敵人來對待，從來沒有！

    “你在逃避！”老管家見狀眉頭頓時緊皺。怒其不爭道?！斑€是不明白嗎？你是殺手。當斬情滅性。匕之所向，一往無前。逃避？你能逃避到幾時？”

    “能逃多久算多久，你管不著。”這就是耍無賴了……

    “出刀！否則你死！”

    “死就死，有本事你來殺我啊，我還真就不信了……臥槽！”刃光一閃即逝，唐恩險之又險的閃至一旁，怔怔摸著臉龐上的一縷血絲，頓時暴跳如雷?！皠邮至?？老管家你真特么動手了？！臥槽你……”

    唐恩生氣了，很生氣。頗有一種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被背叛感。本來嘛，就算你老管家不顧情面要動手，也總得說幾句臺詞，大家互相表示下心不甘情不愿的遲疑猶豫，最后被逼無奈動手，這樣才合乎情理嘛，但你現在這么果斷下手是幾個意思？

    “行了，閉嘴！”揚手打斷。老管家好整以暇的收起匕首，“我開玩笑的。”

    “告訴你說什么都不管用了……呃？開、開玩笑？”回過神來后。唐恩徹底傻眼了，“你你你……你騙我？”一臉不可思議神情，旋即，再次暴跳，“你特么、特么不是說從不開玩笑的嗎？！”

    “我是殺手，為達目的騙人有什么好稀奇的?！毕鄬τ趲灼饚茁淇毂煌娴帽罎⒌奶贫?，老管家則依然淡定如斯，“況且我之前所說也并不算騙你，系統規定就是如此。只是你選擇了身外化身，一切也就變得不同罷了?！?

    不生氣！我不生氣……唐恩長長深吸了口氣，強行壓抑住揮拳揍塌眼前這張撲克臉的沖動，問道：“怎么個不同法？身外化身……不是身法技能嗎？”

    “誰告訴你這是身法技能的？”老管家貌似無辜攤手，“這是門無上神通……”

    ……

    隨后老管家的詳細解釋，終于讓唐恩明白了其中一切。

    首先，老管家確實沒有騙他。如果唐恩要退休，也只有那兩條路可選。

    殺了老管家，或者被老管家殺了。

    但在唐恩選擇身外化身后，一切也就不同了。這確實是門神通，可以幻化出來一個與唐恩一模一樣的分身。如此那兩條看似逼人發瘋的絕路選擇，也就有了空子可鉆——系統不能沒有指引者的存在，但這指引者卻未必一定是老管家，也可以是……唐恩！反正他現在有了分身，大可以讓本體退休，分身來當這個系統指引者。

    至于本來的指引者老管家，那當然是與唐恩本體一樣順其自然的退休，畢竟他已完成使命，成功培養出來唐恩這么個殺手，對系統也算是有了個完美交代。

    注意，是退休，不是滅亡。

    這個話題就涉及到老管家的存在了，他確實不是什么智能npc，而是個分身。至于本體則與唐恩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都來自于現世地球，也都是莫名其妙被系統抓來的。

    區別只是老管家在現世本就是名絕頂殺手，所以他被抓來后就做了系統指引者。而唐恩這個小菜鳥，自然就只能做苦逼宿主了……

    哦，還有一點。系統只能有一名指引者的存在，所以在唐恩上位后，功成身退的老管家也就注定離開。

    離別總是件令人很難高興得起來的事情，但相比于之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艱難抉擇，無疑要好上許多。所以在離別倒計時來臨時，無論是唐恩還是老管家，出奇的都沒有多少悲傷之意。

    有的，只是些許未解的疑惑……

    “我現在做了指引者，那宿主由誰來做？”

    “系統會送人來的，只是可能需要等待些時日。”

    “多久？”

    “不知道，我當年等你等了兩年。”

    “咳咳，為什么我感覺你這話有點怪怪的……恩，還是降臨這個世界？西澤大陸？”

    “不會，已經被征服的領域，再去征服沒多大意義。系統也是有分身的，三千世界，隨意降臨，或許你要教導的那個宿主會出現在古武世界、亦或者是科幻世界，誰知道呢？”

    “可我沒摸過槍啊，如果真穿越到什么科幻世界。需要教他去開炮開機甲。那我這師傅不白瞎了？”

    “到時你就會了。比如我，在來到這異界之前也從沒見過你那些匕首技能，但等來到后自然而然也就熟悉了，這算是系統的小小福利，畢竟想要帶好宿主，總要先教會指引者?！?

    “明白，等于我一出來就是99滿級，天賦全滿。技能全點，然后重回新手村帶個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鳥？”

    “可以這么理解……”

    “好，最后一個問題。”看著身形愈加淡化的老管家，唐恩略帶悲傷的攤了攤手，“說來有些不好意思，老管家老管家的叫了你幾年，卻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

    “名字只是個代號……”

    “我想知道！”

    唐恩眼簾微垂，似乎不想見到接下來的一幕，然神色卻極其鄭重。老管家笑了笑，點頭：“白夜……或者叫我顧家明……都可以……”

    “顧家明……呵。真夠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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