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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長祗也沒開口，安靜地坐在旁邊。

    寒風(fēng)卷著雪粒拍打著窗欞，程鳶裹著保暖套裝靠在床邊，指尖無意識(shí)地摩挲著碗沿。

    突然，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刺破風(fēng)雪，是從前院店門傳來的。

    "我去看看。"謝長祗按住要起身的程鳶，玄色衣袍下露出保暖套裝的銀灰領(lǐng)口。

    他透過門縫窺見兩道幾乎被積雪掩埋的人影，其中女子緋紅斗篷上凝結(jié)著血色冰晶。

    門閂剛落下，高大的男子便踉蹌栽進(jìn)來。云霓慘白的臉從狐裘中露出，睫毛上凝著霜花：“救……”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她身后的青年單膝跪地，左臂傷口凍成紫黑色，仍死死護(hù)著懷中的女子。

    “快抬到我屋里來！王叔拿剪刀來！”程鳶還是跟了出來，她一眼就認(rèn)出自己的大主顧。

    扯開云霓被血黏住的衣襟，倒吸一口冷氣——三道爪痕從鎖骨斜貫至腰際，血痕都已經(jīng)凝結(jié)。

    饒是這男子并不喜程鳶，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程鳶質(zhì)問的目光下托出了昨夜的事情。

    “程姑娘，我們昨夜原本啟程，但在官道遇襲，是一群野狼，原本并不成問題，但天氣竟越來越冷，雪下得越來越大，無奈之下只好先回來，但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只能……”

    男子強(qiáng)撐著匯報(bào)，他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竟在落地前凝成冰粒。

    聽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程鳶懶得再看他，“行了，長祗，給他上藥，離遠(yuǎn)些我要給云霓上藥。”

    謝長祗迅速從藥箱中取出傷藥，熟練地為男子處理傷口，同時(shí)吩咐王叔去準(zhǔn)備熱水和干凈的布巾。

    只是男子似乎撐到這會(huì)兒也是盡力了，在上藥事還昏睡了過去。

    程鳶檢查過是因?yàn)樘^疲憊勞累，身體自動(dòng)“關(guān)機(jī)”了。

    屋內(nèi)燈火搖曳，映照出眾人緊張而有序的身影。

    程鳶則小心翼翼地剪開云霓傷口周圍的衣物，用溫水輕輕擦拭著已經(jīng)凍住的血跡。

    她的動(dòng)作既輕柔又果斷，生怕給昏迷中的云霓帶來更多的痛苦。隨著血痂被逐漸清除，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暴露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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