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聲音在雨后的山林間穿梭,回蕩。 然后慢慢消逝。 前方沒有任何回應。 周奕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 呂鐵柱勸道:“周奕,算了,回去吧?!? 周奕點點頭。 可就在兩人剛轉身要走的時候,前方突然飄來了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 “救命……” 一個男人的聲音,很輕,但真切地鉆進了兩人的耳朵里。 兩人的腳步立刻就止住了,呂鐵柱問道:“你聽到了嗎?” 周奕用力地點了點頭:“聽到了!” 然后轉身沖那個方向大喊道:“是不是有人在那邊?我們是警察,是來救你們的。你說個話,我們來找你!”周奕大聲喊道。 過了一分多鐘,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比前面響一些,但也沒有響多少。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边€是那個聲音,帶著哭腔說。 周奕和呂鐵柱對視了一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 “你別怕,我們馬上就來救你!”呂鐵柱大喊道。 循著聲音往前找了一段路,在兩道手電光的不斷照射,以及聲音的引導下。 周奕和呂鐵柱終于在一棵參天大樹下看到了一個幾乎是癱在地上的人影。 兩人趕緊跑過去一看,是個男生,渾身上下已經完全濕透了。 顯然剛才的暴雨,他沒地方躲藏。 而且幸好只是暴雨,沒有雷電,否則在這種參天大樹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喂,你還好嗎?”呂鐵柱見對方意識渙散,立刻拍著他的臉大聲問道。 “周奕,好燙,發燒了?!? 周奕伸手一摸,果然很燙。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男生虛弱地嘀咕著,顯然剛才的回應已經是他耗盡全部力氣的了。 周奕撩開對方濕透的頭發,用手電照著,扒開檢查了下男生的雙眼。 “瞳孔沒有擴散,還有救?!敝苻茸屑氁豢?,發現自己認識這男生。 正是前兩天坐車吐了,被同伙嫌棄的那個男生。 周奕拍著他的臉大喊道:“姚立,你是叫姚立對吧?”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姚立模糊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看著周奕?!澳恪悄翘臁莻€大哥?” 這個節骨眼了,責怪已經沒有意義了,周奕說:“對,是我。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他們去哪兒了?” 一聽這個問題,姚立突然失聲痛哭了起來:“嗚嗚嗚……我腿受傷了……他們嫌我走得慢……是累贅……說讓我在這兒等……他們去找人求救……嗚嗚嗚……我以為我要死在這兒了……” 周奕和呂鐵柱一聽,臉都黑了。 這是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等死了啊。 周奕扭頭去看他的腿,他的兩條腿都已經泡在泥水里了。 右邊的大腿上有一道七八公分的傷口,深度不明,但明顯傷得不輕,估計前面發現的布條就是替他包扎傷口的。 “其他人有受傷嗎?”周奕問。 可姚立已經嚇傻了,只知道不停地哭。 呂鐵柱看得是又窩火又無語,這人看著也快二十歲了,就比周奕小個三四歲,可現在完全像是一個沒用的熊孩子。 呂鐵柱突然反手就是抽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耳光別說姚立了,把周奕都抽懵了。 “別哭了,哭個屁啊,你他媽是男人嗎?”呂鐵柱大怒著罵道,“問你話呢,其他人怎么樣?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 姚立被這一巴掌扇懵之后,也不哭了,眼神也不渙散了,精神也似乎好了一點。 哆哆嗦嗦地說:“他……他們沒事。就……就我受傷了,我摔了一跤,大腿被一塊鋒利的大石頭給劃傷了。” “他們往哪兒去了?” 姚立指著右手邊的一個方向說:“那……那邊……” 周奕摸出了背包里的壓縮餅干和水,喂他吃,告訴他只有吃下去才能活著走出去。 姚立個子雖然不高,也不壯,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周奕和呂鐵柱不可能抬著他走出去。 到時候可能誰也活不了。 所以他必須恢復體力,然后在他們的攙扶之下走出去。 周奕還把自己的雨衣脫了下來給他穿。 雖然姚立現在身上已經完全濕透了,但現在沒有干的衣服可以換,也沒有這個條件。 脫了更不現實,他會凍死。 現在不下雨了,身上的濕衣服會揮發雨水,吸收他身上的熱量。 所以給他外面套上一件密閉性好的雨衣,可以有效減緩熱量的流失。 脫下雨衣周奕才發現,夜晚的山里是真冷啊,自己一直穿著雨衣,鞋子和褲子濕了,但衣服還是干的。饒是如此,也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他只能緊了緊衣領。 姚立狼吞虎咽的把周奕的壓縮餅干給吃了個精光。 呂鐵柱則把自己的拿出來,和周奕分了吃,他們到現在也已經搜尋了有八個多小時了,體力消耗非常嚴重。 吃完之后,周奕和呂鐵柱一左一右,把姚立架了起來。 或許是吃過東西補充了體力,又或許是激起了求生欲,姚立的狀態明顯好了一些。 以這個情況,應該是可以走出去的。 如果后續搜救的隊伍趕過來接應,那就再好不過了。 周奕摸出手機來試了試,果然沒有信號,只能無奈地又收了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