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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煙洞的巖壁上，張飛的丈八蛇矛挑著半截煉丹爐殘片：”直娘賊！這爐子底下竟有地道！”硫磺煙霧中，趙云的白袍已染成赭色：”速報陛下！地道通向...”

    ”不必報了。”劉協(xié)的袞服下擺沾滿泥漿，手中火把照亮洞壁上的太平道符咒，”朕循著硫磺味來的。”他突然蹲身捻起把礦粉，”這赤石脂混著丹砂，可不是煉五石散的配方。”

    諸葛亮羽扇驅(qū)散洞內(nèi)濁氣：”陛下請看此處。”扇骨指向巖縫中的青銅齒輪，”此物形制與南陽水排相似，卻多了陰陽魚紋...”

    ”是張衡候風地動儀的構(gòu)件！”劉協(xié)劍尖挑開銹跡，露出”陽嘉元年制”的銘文，”當年董卓毀洛陽，竟把這等神器挪作煉丹之用！”

    張飛蛇矛捅穿巖壁，露出后方密室：”大哥快看！這箱帛書還冒著熱氣！”劉協(xié)展開最上層的《太平清領(lǐng)書》，泛黃紙頁間突然滑落塊龜甲，裂紋恰似”蒼天已死”四字。

    ”好個左慈！”諸葛亮羽扇驟停，”竟將大賢良師遺物藏在此處...”

    ”未必是藏。”劉協(xié)突然將龜甲擲入丹爐殘火，”朕更覺得是嫁禍。”龜甲遇火炸裂，迸出的金粉在空中拼成”代漢者曹”的籀文。

    洞外忽傳馬蹄聲，簡雍踉蹌入洞：”陛下！潁川荀氏聯(lián)合弘農(nóng)楊氏，在太學門前焚毀協(xié)犁...”

    ”燒了幾架？”劉協(xié)淡定地卷起《太平清領(lǐng)書》。

    ”三十...三十余架。”簡雍喉頭滾動，”太學生高喊'不與民爭利'...”

    劉協(xié)突然輕笑：”備馬！朕要去太學爭一爭這'利'！”

    太學門前的青銅鼎冒著黑煙，荀惲廣袖飄飄立于階上：”《王制》有云：‘庶人不器’！朝廷與民爭利，置圣賢教誨于何地？”

    ”好個‘庶人不器’！”劉協(xié)策馬直入人群，馬鞭挑起半截焦黑犁柄，”這把協(xié)犁昨日剛耕完伊闕西坡三十畝荒地！”他突然扯過老農(nóng)王九，”老丈，你說這是'器'還是'利'？”

    王九佝僂著背，掌心老繭摩挲著犁柄：”這犁...這犁省了俺家兩頭牛的腿力...”

    ”聽見了嗎？”劉協(xié)突然將王九扶上玉輅，”這才是真正的'庶人之器'！”他轉(zhuǎn)身戟指荀惲，”爾等飽食終日，可知百姓耕田裂膚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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