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從前連他多看別人一眼都無法接受的柏寅清,現(xiàn)在卻能接受成為他的備用選項。而一直看他身邊人來人往的杭越,因他疑似可能愛上一個人,口不擇言。 虞微年收回目光,用一種促狹的、仿佛閑聊的語氣開口:“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柏寅清,你又為什么覺得,我這次來看你,是來找你談情說愛的。” “你不會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對你什么想法。在你做出這些事后。” 虞微年有意識地觀察柏寅清的表情,這張熟悉的冷淡面龐,如今變得有幾分憔悴,甚至是麻木。但在他這番話后,他能捕捉到一抹微妙的情緒。 他曾以為他很了解柏寅清的細微表情,當下卻仍感到迷惑。 “我知道。” 像最后一絲希冀被打破,他被迫接受現(xiàn)實。良久,他才啞聲說,“你恨我。” “恨你?” 虞微年重復二字,他似是覺得有些可笑,“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柏寅清沒有反駁。也是,恨與愛往往相伴相隨,虞微年不愛他,自然也不會恨他。 最多是厭惡。像厭惡褲腳蹭上卻甩不掉的泥灰。 可不管怎么樣,虞微年還是來看他了。柏寅清看向虞微年:“你來是……” “我是來還這個的。” 虞微年從口袋里取出一條鏈子,這是項鏈,卻因尺寸原因,一直被纏繞在他的腳踝。他當初沒有馬上還給柏寅清,也是為了送去檢測。 現(xiàn)在檢測結果出來,他自然要物歸原主。 “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我玩弄了你的感情,也吃到了苦頭。”他語氣輕松,“我不欠你什么了吧。” 柏寅清沉默地望著這枚項鏈,久久沒有伸手去接。不欠嗎?物質(zhì)方面確實不欠,可他要的從來不是物質(zhì)。 但最難算清,最難兩不相欠的便是他想要的感情。 短短時間內(nèi),柏寅清腦中過了許多場景。他避開目光,語氣平淡:“給你的就是你的,你自己處置。” “我隨便處置?”虞微年重復著問,“丟了也可以?” 轟——窗外突然下起了雨,伴隨電閃雷鳴聲。跟隨虞微年一起灑進屋內(nèi)的日光已然被陰沉沉的暗色取代。 柏寅清的臉色被映照得蒼白、陰郁,他靜靜地靠在床頭,聽著外頭雨聲,大腦鈍痛又模糊。他說:“反正不重要了。” “好啊。” 虞微年表示理解,他起身掠過病床,徑直走到窗邊。窗戶被鎖死,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打開。 冷風伴隨潮濕水汽涌入病房,直往骨頭縫里鉆。柏寅清猛地坐直身,眼睜睜地看著虞微年將抬起手,猛地往外頭一擲。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直逼頭頂,柏寅清想下床阻止,但虞微年已完成丟棄的動作。他望著窗外陰沉灰暗的天色,渾身像被抽走了力氣。 “既然不重要,那就丟了吧。”虞微年無所謂地道,又貼心將窗戶合上,隔絕外界風雨。 窗戶已經(jīng)關上,寒意卻始終繚繞在身畔。這次虞微年沒有坐下,而是站在病床邊,平靜目光自上而下落在柏寅清臉上,帶著幾分審視意味。 “項鏈我已經(jīng)處理完了,至于我要怎么對你……我確實應該好好想一想。不過,要是我現(xiàn)在對你做點什么,更像虐待病號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