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哄人-《焰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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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煙不知不覺燒到尾端,徐燊卻仿佛無知無覺,指腹觸碰到自己干燥的唇,直到灼燙的痛感落到指尖上。
湛時禮伸手過來,順走他手里最后那一點煙,幫他扔了:“煙灰落手上了,小心點。”
徐燊低眼看向自己的手,沒什么反應,靜默片刻,他輕聲說:“進去吧。”之后轉身先進去了船艙。
夜已經深了,船上房間不多條件有限,湛時禮提議讓徐燊跟他一起睡。
徐燊沒什么想法,坐了長時間快艇到這里,又跟菲律賓人周旋半天,他已經很累了,睡哪里都無所謂。
他直接和衣躺下,蜷在一邊床上,背過身耷下沉重的眼皮。
湛時禮卻沒有睡意,靠坐在他身邊看手機。
床頭的燈留了一盞,是徐燊常年睡覺的習慣。
窗外一片漆黑,偶有海水拍打的潮浪聲,掩蓋黑夜闃寂。
難得有這樣安寧的時候,湛時禮嘗到久違的心波平靜。
身邊原本以為已經睡熟的徐燊忽然翻了個身,臉上表情藏在背光的陰影里,聲音有些模糊:“nic,我睡不著。”
總是這樣,困到極致,卻無法入眠。
這幾個月已經有無數次,他夜里睡不著覺去喝咖啡,然后惡性循環。
片刻,湛時禮的掌心帶著溫熱罩下,手指探進他發間,力道克制地幫他揉按緊繃的頭皮。
徐燊下意識抓住湛時禮手腕,又在指尖觸到他跳動的脈搏時松開,弓起的脊背隨著按摩的節奏逐漸塌陷在床墊里。
“你說幾句話吧,”他慢慢閉了閉眼,喉間溢出氣音,“太安靜了,我有點難受。”
“說什么?”湛時禮的指腹緩緩擦過他耳后。
“隨便,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這樣的徐燊溫順得幾乎不像他,也許只是太疲倦了能量值也隨之降到了最低,褪去攻擊性的模樣像頭收攏利爪的困獸。
湛時禮起了個出人意料的話頭:“燊少爺和我認識的其他人很不一樣。”
徐燊懶得思考,耷著眼隨意問他:“哪里不一樣?”
“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湛時禮低聲說,刻意放慢的咬字在這寂靜深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雖然每個人的個性不一樣,但無論什么人,總會有怕的東西,唯獨燊少爺你好像沒有,你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徐燊的腦子沒那么清醒,但本能地不認同:“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怕?”
“直覺。”湛時禮篤定說。
“你的直覺不準。”徐燊微微搖頭。
被他的頭發蹭著掌心,湛時禮察覺到一片癢意,幫他揉按頭皮的動作更輕柔:“嗯,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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