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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客沙龍里，湛時禮邀請的客人還沒到，他很有耐性地邊喝茶邊等，順手給徐燊撥去電話。

    徐燊剛結(jié)束一個商務(wù)會議回酒店，正在沖咖啡。

    他隨口問道：“你約的是卓盛的股東？”

    “約了幾個人，”湛時禮說，“一起聊聊。”

    “你有把握嗎？”徐燊問。

    “盡力而為。”

    卓盛持股占比百分之一以上的股東有十幾個，股權(quán)分布較散，進了卓盛董事局的也有五六人。雖然各人想法不同，但湛時禮沒興致耗費精力去逐個擊破，索性一起把人約出來。

    徐燊的笑聲盈蕩在耳邊：“那祝你好運吧。”

    湛時禮靠沙發(fā)輕低下眼，聽著他滿是愉悅的笑：“seren.”

    徐燊：“嗯？”

    “心情很好？在那邊很開心？”湛時禮的嗓音有如呢喃。

    徐燊說：“還行吧，這邊人待客禮數(shù)太周到，除了飯局上需要喝酒，沒什么不好的地方。”

    “還幾天能回來？”

    “可能下周三或者周四，”徐燊說罷也問他，“這個點你約了那些人哪里見？”

    “茶客沙龍，”湛時禮漫不經(jīng)意地說，“約出來一起喝杯茶，要是談不成，也省了頓飯錢。”

    “湛先生沒必要這么小氣吧？”

    徐燊話音落忽又問：“哪里的茶客沙龍？你那位紅顏知己開的那間？”

    “我早說過，我不需要紅顏知己。”湛時禮糾正他的用詞。

    電話里靜了一瞬，再又響起聲音：“不聊了，掛了。”

    “嗯，”湛時禮看一眼腕表，說，“晚點再打給你。”

    電話掛線，湛時禮也沒在意，繼續(xù)喝茶。

    約的人陸續(xù)到齊，他讓人重新上來一壺好茶，請眾人品鑒。

    這些人卻沒多少喝茶的閑情逸致，卓盛如今這個境況，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股價腰斬，又接二連三地被各部門傳喚配合調(diào)查，好些人已經(jīng)連著十天半個月沒睡個好覺。

    “諸位也不用太擔(dān)心，”唯獨湛時禮氣定神閑，喝著茶安慰眾人，“爆炸事件既然是人為事故，外界關(guān)于卓盛的能源項目存在技術(shù)缺陷的質(zhì)疑聲已經(jīng)在減退。而且洗黑錢一事是馬守良的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guān)，他已經(jīng)被商業(yè)罪案調(diào)查科帶走，我們只要跟公眾澄清事實就好。”

    “那些做空機構(gòu)會輕易收手嗎？”有不忿聲音道，“尤其是那個高永誠，跟瘋狗一樣咬著卓盛不放，卓盛現(xiàn)在的股價也只是沒有再持續(xù)暴跌，一直這樣下去早晚還是會如他們的愿……”

    其他人跟著附和，罵獵狐罵高永誠，也有罵何銘正的，如果不是何銘正當(dāng)初執(zhí)意要跟肇啟打收購戰(zhàn)，以致于公司陷入財政困境，他們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被動。

    “何叔確實過于獨斷專行了，”湛時禮淡淡說道，“卓盛雖然是何叔一手創(chuàng)立的，但現(xiàn)在的卓盛是上市公司，要對所有股東負責(zé)。在坐各位都是公司董事，也都為卓盛立下過汗馬功勞，卓盛不是何叔一個人的，也是大家的，有什么不滿的確應(yīng)該說出來。眼下這種時候，最需要的是有人出來對這個局面負責(zé)。”

    之前的那些抱怨聲在這一刻忽然默契地同時停下了，湛時禮平靜等著他們表態(tài)，眾人不尷不尬地喝茶，沒誰接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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