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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程找到的人論壇上的名字叫曖昧的悲傷,  在今年九月份左右，連續(xù)發(fā)了許多帖子。內(nèi)容大多都是一些抱怨，諸如窮的吃不起飯了,  干什么事來錢快,  有沒有好心人給他五塊錢上網(wǎng)之類的,  中間還夾雜著一些正常的游戲或是生活內(nèi)容。頻率基本上是兩三天一次的,  一直持續(xù)到十月中。

    可等到十月十六號發(fā)完一條帖子后,  這個人忽然消失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的樣子，再次回來后,  發(fā)的第一條帖子，就是在上面曬了一個手表，看起來價格不菲。

    這條帖子下面有很多人回復(fù)，紛紛問他這是什么表？哪兒來的那么多錢？在其中一條回帖下面，帖主回應(yīng)道：

    【嘿嘿，賣了點東西。】

    下面有人看出了這塊值幾千塊錢,  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興奮，紛紛問他賣了什么。那個曖昧的悲傷卻只是神神秘秘地回復(fù)：

    【我只能說這東西每個人都有,  有興趣的可以私下找我聊。】后面跟著的就是一串電話號碼。

    再往后,  連著幾天那人又曬了點東西,  直到十月底的時候,  他又忽然消失不見，一直到現(xiàn)在,  都沒再出現(xiàn)過。

    幾人面面相覷,  周啟明率先拿起手機，照著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嘀——嘀——嘀——”電話響了許久，就在他們以為要自動掛斷的時候被接了起來，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的有些虛弱的男聲：

    “喂？”

    周啟明看了眼沈青葉,  正色道：“你好，請問是曖昧的悲傷嗎？”

    那邊似乎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有氣無力地開口：“是我……”

    “你們也是從論壇上找過來的？”

    周啟明道：“是，我們想了解一下——”

    “不用了解。”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邊驟然打斷，對方似乎咳嗽了兩聲，才道：“我勸你們，這不是什么好事，不要了解。”

    “不值得。”

    “為了那幾萬塊錢，不值……”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沈青葉沉聲開口：“是賣腎嗎？”

    “什么？”那邊的人一愣，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在論壇上說的賺錢的方法，是賣腎嗎？”

    那人啞然片刻，旋即茫然道：“你怎么知道？”

    沈青葉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方便見一面嗎？”

    “我……”那邊的人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在市中心醫(yī)院。”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可在看到病床上那個身形瘦削骨瘦如柴的青年時，眾人還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青年靠在病床上，聽到動靜抬眸一看，先是有些茫然，隨后等反應(yīng)過來后，就勉強笑了笑：“就是你們給我打的電話吧？”

    周啟明上前一步：“怎么稱呼？”

    “陳迎超，你們叫我小陳就行。”他說著，又偏頭示意了一下：“沒想到你們?nèi)诉@么多，地方坐不下，將就一下吧。”

    “沒事。”周啟明把凳子放到沈青葉身邊，自己也坐了一個，道：“我們來這兒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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