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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白研人的神情很平靜，“我只是……很孤單，作為第一只抬頭看到了天空的螞蟻，我想把自己知道的，想做的一切，分享給我的同族，然而當(dāng)我回頭看去，它們依舊在無知地爬行。”

    “我沒有造神，我只是在將每一個曾經(jīng)的我，變成現(xiàn)在的我。”

    “那你被困的十年算什么？”強烈的被欺騙感涌上心頭，荀未末不禁大聲質(zhì)問。

    白研人踩了踩地面：“我花了十年時間，在這座城市的下方，做出了一些狹窄的，連接霧界的通道。”

    “還有問題嗎？”

    “那白研良呢？你的弟弟，他又算什么？”荀未末再次發(fā)問。

    “一場交易，我說過，我不止一個人，”白研人面色平靜，“當(dāng)年，周天的妻子遺失在霧界，并且在霧界生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白研良。”

    “周天與我合作，他的條件是讓妻子復(fù)活，以及讓那個孩子回到人間。”

    “我用這副身體已死的弟弟為容器，將周天兒子的靈魂接到了人類世界。”

    “還有問題嗎？”

    白研人機械般的回答，讓荀未末痛苦萬分。

    他清楚地察覺到，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自己曾經(jīng)認識的那個善良的，聰慧的白研人了。

    “最后一個問題……”荀未末雙目失神地看著他，“你為什么對我……知無不言？”

    白研人沉默了。

    在荀未末心底燃起一絲希望時，白研人的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因為，這是我的謝禮。”

    “辛苦你了，荀未末。”

    “不……你不該叫荀未末……”

    “辛苦你了……”

    “我培育多年的，第二個霧集。”

    荀未末的大腦一陣轟鳴，他在說什么？

    我……霧集？

    第二個霧集？

    腦海中關(guān)于自己，關(guān)于家人，關(guān)于生平的一切，陡然間變得模糊。

    荀未末真的存在嗎？

    荀未末……到底是誰？

    “再見。”白研人對他伸出手，下一刻……

    荀未末的身體轟然碎裂，化作一團仿若活物的血霧。

    這血霧在空中翻騰幾下后，飛向了白研人。

    “第四步，不再有人間與霧界，我要親手打造一個新的世界，一個適合我們生存的……全新霧集。”

    白研人心念一動，另一處的周天便得到了消息。

    周天在心底回應(yīng)：“好，我這就讓他們釋放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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