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雙犬(七)-《亂春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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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玨挑起眼皮看他,目光風(fēng)輕云淡,那?雙悠閑眸子?依舊那?么的氣定?神?閑,“一回來就在找事的不是你嗎”的反問不用她說?,只那?雙帶鉤的眼睛已經(jīng)充分?表達(dá)。
郝柏修的火也?被蹭蹭鉤起,“我給你加錢,別干了?。”
“好啊。”祁知玨笑著瞧他,“我不介意你給我漲工資,但該掙的外快我一個也?不會放手。”
“祁知玨,你真是掉錢眼里?了?!”郝柏修想到王明浩推在肩頭的那?一把,就想把他揍一頓再把現(xiàn)在在他面前冷艷張揚(yáng),從?容不迫的人?揍一通,同樣是打工,態(tài)度怎么就差這么多。
祁知玨冷笑:“你懂什么。”
這句嘲諷讓郝柏修的火氣噌的一下直頂腦門,“我不懂?不就是那?一百萬,不就是你想逃離這里?,祁知玨,我,我真怕你累死了?!我怕你還沒走先死在這溝里?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現(xiàn)在不掙錢!以后有地方哭有什么用!”祁知玨猛地拍桌子?站起來,“你所謂的懂就是知道我需要多少錢?!郝柏修,蠢就夠了?,別那?么天真!我掙你的錢不代表你就能插手我的事情。”
“我插手?怎么,還嫌我多管閑事?”郝柏修氣笑,“我就多余擔(dān)心你!就你這不識好歹的樣,怪不得所有人?都躲著你走!”
祁知玨:“所有人?都避我,活該你蠢不可及,白花幾萬塊錢半年多連個嘴都不敢親!”
隨著她怒不可遏的一聲?吼,撕扯讓空氣都在掙扎咆哮,也?讓兩人?的呼吸愈發(fā)的粗重。
“我不敢,我他媽有什么不敢?”郝柏修忽然大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qū)⑷?推在了?沙發(fā)前,壓下來時捏住了?她的下巴,凌冽尖銳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籠她,祁知玨冷眸狠狠瞪著他,紋絲不動,帶著洶涌挑釁,胸膛起起伏伏。
“呵,最終你想要的不還是這個。”祁知玨冷酷的眉眼比外面的黑夜還蕭瑟,“做你想做的事,都比插手我的事情強(qiáng)。”
“祁知玨!”郝柏修氣得臉上的肌肉都在鼓動,狠狠捏著她下巴的手似乎要把這個讓他恨鐵不成鋼的嘴連帶著下頷一起捏碎。“別他媽在這糟踐我!”
“難道不是嗎?還是說?我花了?你的錢,就該乖乖聽你的,受你支配?”祁知玨反唇相譏,“你想都不要想。”
“我沒有!”郝柏修眼睛瞪的都快要跳出來,“我、我那?分?明是在關(guān)心你!”
他直白的話在祁知玨心口轟然豁開一個洞,偏臉看向了?一邊,隨后灰暗的眸子?落在他的校服上。
郝柏修心一緊,氣惱又后悔:“我,我那?不是在朝你發(fā)火,不,就,就算是在朝你發(fā)火,早上那?樣,我能不氣嗎?”
“早上什么也?沒有。”
“戳我心了?,戳我心了?,怎么沒有!”郝柏修手指狠狠戳在她的胸口,像尖銳的轉(zhuǎn)頭重重砸下,“看你凍得臉發(fā)白,看那?家伙趾高氣揚(yáng)的樣子?,這錢你掙的戳我心了?祁知玨!”
祁知玨堅硬的胸膛被一下下大力刺穿著,從?未有過的陌生觸感帶著顫抖和疼惜不顧冰冷寒霜,破釜沉舟的要穿過那?層層盔甲,落在她自己都以為沒有的柔軟上。
她的胸口被揉了?一把,棉絮般發(fā)亂。
她垂下睫毛,清冷的眸子?帶著無可奈何的哂笑和蒼白,“掙錢不就是掙錢嗎,我需要掙錢啊。”
楊慧翻空她的抽屜拿走她私藏的五百時,她關(guān)閉了?早就買好的去往別省競賽的火車票網(wǎng)站。祁明說?家里?沒油要她去買時,抽著煙卻?沒有要給她錢的意思。高二那?年站在奶茶店門前,女?孩們歡笑討論八卦時她求著老板說?她可以降薪打工,反復(fù)打包票她真的快成年了?用她一定?不會出事。
祁知玨不知道別人?的生活是什么樣,但她真的每口呼吸都在思索怎么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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