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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什么工作？”程凜抱緊他，問。

    “還沒找到。”麥麥心虛地回答。

    “你變成人就是為了上班的？”程凜說，“你覺悟真高。”

    “可是大家都上班，你也上班。我恐怕也得有自己的事業(yè)。”麥麥很想闡述自己那套通過發(fā)展事業(yè)提高吸引力，從而讓主人重新喜歡上自己的理論。

    “我上班，所以你不用上班。”程凜脫了自己的外套給他穿上，道，“玩就是你的事業(yè)。”

    他們兩個面對面站著，側(cè)邊草叢恰好有野貓的動靜。

    麥麥警惕起來，挪了挪位置，好讓程凜看不見。

    雖然流浪在外面的貓也很可憐，但是他不想有分享自己主人的可能，更不想因為橘貓應(yīng)有盡有而被替代。想至此也有些羞愧。

    程凜背著麥麥的行囊，把人帶到自己車前。

    “知道帶包不知道多穿兩件衣服？”程凜問，“你這包放了什么？還挺重。”

    “我怕自己出遠(yuǎn)門餓了，帶了三個罐頭。”麥麥答。是以前最愛吃的罐頭，現(xiàn)在程凜不讓吃。沒來得及消耗的那些則壘成塔了放在柜子里。

    他一直惦記著，很難忘卻。

    程凜噎了噎，往他腦袋上扣頭盔，戴好了向上一推面鏡，又問：“要出門為什么不告訴我？”

    麥麥抿著嘴沒說。

    他的頭發(fā)、下半張臉都被嚴(yán)實地藏在頭盔里，只能看見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正盯著程凜看。

    程凜這次罕見地沒再追問。他又“啪”一下把麥麥的面鏡扣好，氣消了。

    夜晚，麥麥刷完牙，在程凜的監(jiān)督下上交了自己的智能手機(jī)，隨后準(zhǔn)備上床睡覺。

    程凜卻沒走，倚著臥室的門框說：“我們……再聊聊？”

    麥麥點頭說“好的”，程凜就走進(jìn)房間，輕輕坐到了他的床沿。

    真到這一步，程凜不知如何較為恰當(dāng)?shù)亻_展談心談話。

    今天麥麥單獨出門，也讓他被迫把一直避免細(xì)想的事情擺上了臺面——

    盡管他說了玩也是事業(yè)，但既然現(xiàn)在麥麥成了人，還暫時變不回貓，那么與社會接軌，接觸外面的世界，就確有必要。

    麥麥合該領(lǐng)略更多風(fēng)景，結(jié)交更多朋友，增長更多見識……

    那還能是一只僅屬于程凜的貓么？

    想至此，程凜心里怪怪的，感到莫名的滄桑與酸楚。

    他神情的陰晴不定太明顯，令麥麥緊張地再次保證道：“我不會再隨便出去找工作了。”

    “你的……身份問題，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辦出來。不然你真想找工作，也找不到比較好的。”程凜說，“但比起工作，你想不想去……上學(xué)什么的？”

    “學(xué)什么呢？”麥麥問。

    程凜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你明明才一歲，怎么長得和個高中生似的？現(xiàn)在讓你去參加高考也不行，你沒接受過義務(wù)教育。”

    麥麥慚愧：“我平時太好吃懶做了。”

    “那倒也沒有。”程凜受不了自家貓妄自菲薄，摸了摸麥麥的腦袋，“你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了，換誰都不能相信……貓、貓能自己出去找工作呢。”

    麥麥忍不住尋找掌心，瞇起眼蹭了蹭。

    今天程凜不僅抱了他，還又摸他的腦袋了。

    真是令貓感到喜悅。

    程凜的手僵了僵，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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