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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遙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種乖順的笑意，眼神卻閃爍著某種不加掩飾的期待。他擦了擦手上那點并不存在的血腥，湊到江琦玉身邊，聲音軟得像羽毛撓人耳朵：“姐姐，我表現得怎么樣？”

    江琦玉面無表情地收好豎笛，余光瞥見他眼中亮晶晶的光芒，有那么一瞬竟有些恍神，“還行。”

    路遙的臉上浮現一絲怔忪，隨后眼尾一翹，帶著一絲刻意的委屈：“那么拼命護著姐姐，只換來一句‘還行’嗎？”他輕輕拉了拉江琦玉的衣袖，像條小狗乞求主人撫摸般，可憐巴巴地補充了一句，“姐姐你到底舍不舍得夸我一句嘛。”

    江琦玉瞧著他一臉委屈的模樣，懶淡地應了一句：“行了，夠狠。”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小狗腿的稱號你擔得起。”

    路遙歪了歪頭，唇邊的笑意稍深。他似乎很滿意這個稱號，低聲自言自語：“只要是姐姐說的，什么都好。”

    沒心思跟他繞彎子，江琦玉思緒回到剛才豎笛的表現上。

    喪尸那異常失控的反應仿佛脫離了理智的枷鎖，徹底掙脫了操縱的邊界，這一幕深深地釘在她的腦海中，像一顆危險的種子無法忽視。若這樣的意外在更為關鍵的瞬間重現，很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致命后果，讓整個局勢在毫秒間崩盤。

    她沉吟片刻，重新握緊了豎笛，主動對著前方一只孤零零游蕩的喪尸再次吹奏起來。

    豎笛聲如水流入靜謐的空氣，喪尸立刻停下腳步，渾噩的頭顱僵硬地轉向她。

    江琦玉目光冷寂，試著給出一個簡單的節奏指令，喪尸竟奇跡般地遵循了，甚至一步步朝一棵樹撞去！隨著最后一聲低調笛音，喪尸如提線木偶般徑直撞上樹干，腦袋像打破的陶罐一樣灑了一地臟污。

    “有效時長不一定啊……”江琦玉低聲喃喃，心下有數，隨手將豎笛收回空間，沖路遙點點頭：“回去。”

    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偶爾幾聲喪尸的嘶吼打破寂靜。一輛黑色越野車在空曠的道路上疾馳，車輪碾過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江琦玉坐在駕駛座上，目視前方，神情專注。路遙坐在副駕駛，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指尖翻轉，反射著車內微弱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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