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荒墟的入口懸于云海之上,寧凡踏著襁褓灰燼凝成的星橋,每步落下皆有青蓮虛影扎根虛空。淬體十五轉(zhuǎn)的琉璃玉骨泛著冷冽寒光,皮下三千道破碎的銀鎖紋路卻隱隱作痛——那是天道桎梏殘留的詛咒,每逢月蝕便如萬蟻噬心。 "凡兒,以血為引..."母親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寧凡劃破指尖,金血墜入云海,竟在虛空灼出七十二星孔。星孔中噴涌的荒古煞氣與他玉骨共鳴,皮下銀鎖紋路驟然繃緊,將煞氣絞成混沌星霧。他猛然醒悟:這具突破極限的肉身,本身便是開啟荒墟的鑰匙! 云海深處傳來龜甲摩擦的銳響,初代玄龜?shù)臍埢觑@化實(shí)體,額間"天璇"青蓮瓣與寧凡胸口胎記交相輝映。巨龜張口吐出星砂洪流,砂礫中裹挾著星辰閣主隕落前的記憶碎片——十萬年前那場星隕雨,竟有七成命燈之力源自九霄天道本身! "淬體十六轉(zhuǎn),需引荒墟星髓重塑道基..."寧凡引動青蓮?fù)淌尚巧埃鹆в窆潜砻娓‖F(xiàn)細(xì)密裂紋。他毫不猶豫地躍入星砂洪流,任由狂暴的星辰之力撕扯肉身。每一粒星砂都重若山岳,卻在觸及玉骨時化作液態(tài)星髓,沿著銀鎖紋路逆向灌注。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之聲,七玄門廢墟中升起七十二根星紋柱,竟與寧凡體內(nèi)的銀鎖紋路遙相呼應(yīng)。趙無極殘存的神魂被鎖鏈拖入地心,嘶吼中吐露驚天之秘:"你以為掙脫了棋局?不過是從螻蟻成了稍大的棋子!" 荒墟入口的星砂突然染上血色,寧凡的玉骨在劇痛中褪去琉璃光澤,逐漸轉(zhuǎn)為暗銀。他驚覺星髓中摻雜著天道惡念,每一滴都在侵蝕青蓮本源。危急關(guān)頭,懷中半截星紋襁褓突然燃燒,母親封印其中的一縷純凈魂力化作屏障,將污濁星髓隔絕在外。 "煉虛為實(shí),逆鎖成脈..."寧凡咬破舌尖,以精血在虛空勾畫《星脈鍛神法》終極陣圖。三千銀鎖紋路應(yīng)聲離體,在陣圖中交織成逆天星脈。淬體十六轉(zhuǎn)的威壓震碎百里云海,新生星脈如活物般蠕動,竟開始反向抽取荒墟深處的純凈星髓! 九霄之上降下血色雷瀑,天道化身在雷云中顯形。那由億萬銀鎖凝聚的巨掌拍向荒墟入口,卻被寧凡周身的逆天星脈纏住。他徒手撕下一截銀鎖,冷笑道:"原來所謂天道,不過是更大的囚籠!"銀鎖在掌心熔成星匙,精準(zhǔn)插入荒墟核心的封印陣眼。 地動山搖間,荒墟露出真容——這是一具橫亙?nèi)f里的星辰閣主骸骨,每根骨骼都烙印著《淬體十八轉(zhuǎn)》的完整星紋。寧凡踏足骸骨天靈的剎那,沉寂十萬年的青蓮本源從四面八方涌來,他胸口胎記劇烈震顫,第三瓣"天權(quán)"青蓮在星火中漸次舒展。 母親的身影突然凝實(shí)于骸骨心口,指尖點(diǎn)向?qū)幏裁夹模?十六轉(zhuǎn)僅是入門...真正的淬體大道,需碎骨三千次!"話語未落,寧凡的玉骨轟然炸裂,每一塊碎片都化作微型星體,在荒墟中勾勒出淬體十七轉(zhuǎn)的星脈軌跡。 七重天闕同時震顫,執(zhí)掌"天璇"命燈的幡主捏碎手中魂燈。其余六盞命燈接連亮起,吞星幡的投影跨越虛空而來。寧凡正在重組的星脈突然紊亂,新生玉骨表面浮現(xiàn)七道枷鎖——這次竟是母親親手種下的封印! "凡兒,莫要重蹈覆轍..."幻影中的母親眼含血淚,掌心青蓮綻開又凋零。寧凡破碎的神魂在星髓中嘶吼:"我的道,不由天定,不隨命改!"混沌星炎自每塊骨片燃起,將七道枷鎖煉化成《逆星訣》缺失的"天權(quán)篇"。 當(dāng)最后一塊玉骨重組完成時,荒墟骸骨突然崩塌。寧凡立于星骸廢墟之上,足下蔓延的星脈穿透九霄云層。他抬手輕握,千里外窺視的吞星幡投影便被捏成碎片:"告訴你們的主子,這局棋,該換執(zhí)子之人了..." 襁褓灰燼徹底消散處,升起一座青銅星門。門縫中泄出的氣息令青蓮胎記劇烈震顫——那是母親真身被困的"搖光禁地"。寧凡撫摸著新生星脈中的銀鎖殘痕,忽然輕笑:"淬體十八轉(zhuǎn),便以天道為爐來成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