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以孚總算明白為何那孫正頜在昨夜的晚飯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實在是,丈量田畝真是個既耗神又耗體力的辛苦活! 他先給孫家丈量,這個孫家主必須全程陪同,以免族中子弟會因為丈量土地時多劃一些、少劃一些發生爭執。 這人就是這樣。 能不交稅是最好的。 但既然逃不掉交稅了,那么就都想要給自己的地多劃一些,占別人一些便宜。 而換個角度思考,反正官府計算田畝不可能那么精確,肯定得要抹零吧? 那他們就會千方百計讓那個被抹掉的‘零頭’大一些。 為此趙以孚在測繪的時候還要不斷拒絕來自這些百姓的噓寒問暖……好幾次,那顆粘著粑粑的雞蛋差點塞到他嘴里去了! 無奈,趙以孚連忙叫停。 太陽底下背著麻繩在地頭上跑來跑去的黑貓依依立刻爬下了。 為了幫助主人,它可是很努力地在幫趙以孚拉線,這小姑奶奶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苦頭啊?可給累慘了。 趙以孚看了也心疼,同時也知道為何朝廷每次要丈量田畝天下都是怨聲載道阻力重重,畢竟這工作實在是過于勞民傷財了。 這要丈量,非得要足夠的人力,還要有足夠多會算術的人。如此一來每次丈量都會靡費頗巨,甚至因此形成地方府庫的虧空。 趙以孚此時親自上手都覺得困難重重,這已經是孫家的人十分愿意配合的情況下了。 若是一般下吏前來測量,地方勢力或者百姓不愿意配合,他又能確保多少測繪的準確性? “趙縣丞,這該如何是好?” 孫正頜也有些著急地問,他說:“不如我族中派些人出來幫忙如何?” 他對此倒是很上心,因為趙以孚重新丈量過了以后他就可以不用再背那么多的賦稅了,這對于孫家來說是十分解渴的。 趙以孚道:“暫時不必,孫家主先去休息,容我想想辦法再說,總有更好的辦法。” 孫正頜聞言欲言又止,然后還是先告辭離去。 等這孫家主走了,百衲道人才說:“能有什么辦法?這種事情不就是要把人力用上去。或許有諸多謬誤,但也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趙以孚聽了搖搖頭,道:“我們先回院子去,我要想想辦法。” 百衲道人也沒說什么,跟著趙以孚又回到了鎮中的院子。 他剛關好門,結果就看趙以孚在那原地跺腳。 這是在干啥? 誰知下一刻,就聽趙以孚在那輕聲喊道:“老黃,速來!” 緊接著,趙以孚那跺腳的地面上就出現了一道黃煙,隨著黃煙旋轉,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黃煙中。 “這……這是……” 百衲道人大受震撼,他認出了黃煙中人的身份,但他從未見過這種操作! “公子,有何吩咐?” 關鍵是,那黃煙中出現的土地君居然還對趙以孚執下禮,這讓百衲道人就有種錯亂的感覺。 他知道丹青門的人喜歡當官,他還頗為看不起。 但沒聽說丹青門的人還能在天上當官啊,要是這樣的話……他開始猶豫,現在再提掛靠丹青門還來不來得及? 趙以孚則是不在意地說:“老黃,我這有封信要你幫我帶給家師。” 說著他已經從衣袖里抽出一張新鮮出爐的信紙來,上面的墨跡未干,他特意吹了兩下才小心折好放入信封中。 潑墨術就是方便,要什么都可以直接‘腦機直連現打’。 老黃接過信封小心收好,又問:“公子可還有話要帶給梁上師?” 趙以孚想了想道:“想問的都寫在信里了,不過勞煩老黃你稍等一下,吾師當有回信讓你帶回來。” 老黃聽了點點頭,隨后笑著問:“那公子怎不問問家中情況?” 趙以孚一聽也是便問了兩句。 知曉了家中一切都安好,最重要的是知道他那周夫子的勇毅營已經準備開始剿匪練兵了。 他說:“我周師那邊你照看著點,但切記不能在周師面前現身。” “關注好那邊的水紋地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跟我二叔說。” “務必要讓周師這次練兵成功。” 老黃聽了連連應是,而后告辭消失。 百衲道人奇怪地問:“這土地神君為何對你如此畢恭畢敬?” 隨后他又醒悟到什么說:“若是此事涉及什么機密,便當老朽沒提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