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話分兩頭。 趙以孚先前布置的幻陣之外,無眉僧人緩步踱出。 他看了看周圍,隨后又看了看幻陣的方向便走了過去…… 只是他縱然發(fā)現(xiàn)這里有問題,可終究無法直接走進去。 就如同趙以孚設計的那樣,他走了過去,又從另一邊走了出來…… “竟然還有這等幻術造詣?真是天資縱橫。” 無眉由衷贊嘆。 隨后他在陣外淡淡地說道:“孚尹子道友即將面對一次非常艱難的抉擇,這個決定對于他來說,無論是怎么選都會陷入無邊的困擾中無法自拔。” “但或許,你可以幫他。” 說著,他就兀自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幻陣中,吳忠的臉色一陣變換。 熊三那狗熊臉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才好,然后目光游移左右,似乎想要遛。 “嗚嗚~” 大黑輕輕靠著吳忠的手掌嗚咽,對于大黑來說趙以孚是主人,而吳忠則是親人。 它能夠感受得到吳忠心中的糾結,卻以這種方式表態(tài):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它都會追隨左右。 至于那個現(xiàn)在思維能力和小動物們也差不了多少的鸝奴兒,則是在那和尚出現(xiàn)的一剎那就驚恐無比,并且死死拽著吳忠的胳膊好像是在說:不要理他,不要離開! 同樣留在這里不想湊熱鬧的花大妞見狀重重嘆了口氣,它說:“老吳,你心動了……可是為什么?你明知道那個和尚肯定有問題。” 吳忠嘆息一聲道:“就好像少爺明知道他有問題,但還是會相信他說的話一樣。” “我覺得他沒有說謊。” 花大妞說:“可是他也沒有把話說全!” “最最可怕的,就是這種用實話來騙人的。” 吳忠本來還猶豫的心這一刻定了,他說:“但他沒有騙我,至少說少爺會有大麻煩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留在這里了。” 花大妞氣道:“說什么傻話!” 吳忠道:“我老了,也沒什么才能,能幫上少爺?shù)牡胤接邢蕖Ec其在病榻上孤獨等死,倒不如用我所有的籌碼再幫少爺一次。” “那和尚說我能幫少爺,那肯定是要我代替少爺承受些什么……” 這忠心的老仆似乎將一切都看透了。 花大妞嘆息一聲道:“那你去吧……不,老身隨你一起去。” 話音落下,這花大妞身形忽然膨脹,而后人立而起幻化成了一個頗為富態(tài)的貓臉……大娘? 咳咳,主要是花大妞全身都圓滾滾的,非常像中年發(fā)福的大媽。 雖然說只是簡單幻化后站起來的貓咪而不是直接幻化成了人類的樣子,但花大娘在吳忠的眼里已經(jīng)屬于是風韻猶存了…… 好吧,不提這個。 吳忠只是單純地感動大妞愿意陪他赴險而已。 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對大黑說:“大黑,我知道你也想要跟去,但是總要有人遵守少爺?shù)拿睢!? “你就留下看著這個女子和這頭熊,別讓她們離開這里。” 大黑露出了哀傷的神色,它尾巴低垂了下來,耷拉著耳朵鼻腔發(fā)出‘嗚咽’的聲音。 隨后它一扭頭咬住了熊三的小尾巴……這貨居然真的縮著頭想要從這里鉆出去。 而后又伸出爪子拍在了鸝奴兒的腳面上,回頭對吳忠露出了肯定而堅毅的目光。 吳忠見此心中大為快慰,他說:“好,以后有你陪伴在少爺身邊,我也可以放心了。” 說著他不舍地拍了拍好大黑的腦袋,轉(zhuǎn)身走出了陣法。 對于他來說,大黑或許是寄托了他某些方面的意志吧。 …… 趙以孚這邊,已經(jīng)打得地動山搖。 他如今一刀強過一刀,但因為藏鋒刀意的關系還沒有給尸王帶來實質(zhì)上的殺傷,可是尸王的各方面參數(shù)已經(jīng)被他推算得七七八八。 他自身則是游刃有余地帶著玄鐵重刀轉(zhuǎn)出一個又一個的圈,將大部分勁力都匯攏起來,無法匯聚的部分則是宣泄到了腳下。 他腳下的地面也是泥土四濺,這濺起的石子就好像是子彈一般激射四周,普通人在這里根本就站不住腳,直接會被這種余波給波及至死。 而趙以孚如此不斷掄圓也不只是在引導尸王的勁力了,而是同樣將自己每一次攻擊的勁力給匯聚起來。 直到達至某一個巔峰時…… 趙以孚原本平靜的雙眼中猛然間鋒芒乍現(xiàn)。 藏鋒出鞘,那便是無雙神鋒! 他將自己匯聚的這許多力量在最后一個圓中全部綻放開來。 玄鐵重刀在這一刻竟然閃閃發(fā)光,如同擁有了自己的靈性。 但是與此同時它也哀鳴不止,那厚重的刀身都散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下一刻,刀鋒劈落。 那尸王現(xiàn)在是什么姿勢已經(jīng)完全不重要了,因為趙以孚這一刀勢如破竹一般地從尸王腦門切入,然后一劈到底。 刀鋒從胯下劈出,卻沒有落地,恰好停頓在了地面上五公分的位置。 但是一絲勁風都沒有帶起,刀鋒下的泥地沒有任何變化。 這似乎和趙以孚匯聚全部力量斬出的一刀有些不太相符? 但其實這才體現(xiàn)了他對力量的完全掌控,因為他在這一刀上匯聚的所有勁力都已經(jīng)在尸王的身體內(nèi)綻放了。 若論勁力掌控之精妙,趙以孚如今比之當初斬殺那個土地旱魃時又是更上一層樓。 被劈成兩半的尸王似乎還想動,還想要用自己的恢復能力扭轉(zhuǎn)態(tài)勢。 可是它的眼珠子才動了一下,整個身體就化作一團不可描述的血泥跌落地面。 那在它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的勁力已經(jīng)將它體內(nèi)的一切都給撕碎了,對于大地來說,或許它此時就只是一團頗具養(yǎng)分的土壤材料吧。 而原本依附其形體的力量則在這一刻全部消散在空中。 趙以孚做到了,以完全武者的形式做到了。 這或許就是武者巔峰的狀態(tài)吧,當年伏魔大帝便是如此斬殺了那個尸王旱魃的。 趙以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眼中鋒芒收斂起來。 長時間的守仁、藏鋒令他感到身心雙方的疲勞,而那一朝神鋒現(xiàn),則令他感到虛弱。 這樣的配招的確威力無窮,但也是真的損耗巨大。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那個和尚,無眉和尚。 “你果然來了。” 趙以孚淡淡地說。 無眉則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的情形道:“孚尹子道友真乃神人也,只是如今還可揮刀否?” 趙以孚傲然道:“自然可以。” 無眉大贊:“妙極,妙極!” 說著雙手合十一聲‘佛’號:“南無波旬大魔。” 下一刻,那圍攏在斜月宗山頭上的無數(shù)心魔虛影竟然全部調(diào)頭,烏壓壓如同一片烏云,向趙以孚頭頂籠罩而來。 以趙以孚的目光,他似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當初死在他手下的五毒窟門人,包括鸝奴兒的父母也在里面,他們也已經(jīng)成為了魔影的一份子。 他努力尋找,想要看看是否有百衲道人的形象……只可惜這魔影太多了,他根本來不及分辨。 一抹純陽的火焰在玄鐵重刀上燃起。 火焰燃燒之處,玄鐵重刀哀鳴陣陣。 它要承受不住了。 或許說,它大概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趙以孚痛惜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純陽重刀,只能感慨自己恐怕又要尋找合適的武器了。 下一刻,真火從刀身噴涌而出,幻化火龍之形,直接將這昏暗的天地給照亮成白晝。 若是趙以孚的三弟在這里估計會直接驚掉下巴,因為這火龍之形可比他當年還是龍君時還要威武霸氣。 玄鐵重刀‘流淚’了。 當然那流下的并非是水,而是鐵水。 下一刻,他揮刀了。 火龍神刀! 嗯,祖師對此肯定很不滿意,畢竟他明明傳的是‘火龍神劍’來著。 不過沒關系了,那純陽的火龍沖天而起,點燃了天空的帷幕,讓這帷幕下所有的暗影全都在火焰中化去。 而在這一刀之后,玄鐵重刀便徹底堅持不住,完全化作了灼熱的鐵水落在地面,成為了一個小小的依然有火焰在表面燃燒的‘水潭’。 這一下,趙以孚是真的將自己的底牌都給打出來了。 真氣損耗巨大,真火也幾乎全無,元神虛弱之中……這是他自從修煉以來的最虛弱的狀態(tài)了。 但別忘了,他的面前還有一個無眉僧! 但是無眉沒有說話,他只是抬頭仰望著夜空,看著夜空中最為燦爛的‘煙花’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絲純真的笑意。 他顯得很高興,眼中充滿了光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