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于趙以孚來說,昨晚的那沒頭沒腦的一戰(zhàn)其實收獲不小。 至少他又找到了一種可以修煉陽神的辦法。 化陰為陽,有頂級傳承就是不一樣。 在陰神回歸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元神一陣舒暢。 但是當他們行走在北朝寥國的土地上時,心情卻并不怎么好了。 他們漸漸看到了大片沃野平原被當成了跑馬的馬場,人口密度大大下降,曠野之上到處都是墳塋,還有棄于路邊被野狗啃食的尸骸,以及丟棄于某處土丘下的大片骸骨…… 說真的,這北方大地上給趙以孚帶來的壓抑絲毫不比昨夜在地府來得小。 趙以孚說:“師父,這都是本門的罪孽嗎?” 梁中直沉重地點點頭道:“算是吧,但其實我們也算是大勢之下的一個螳臂當車者。” 趙以孚問:“難道中原王朝注定要被寥胡所滅?” 梁中直道:“我輩修者都是不信命的……若是向命低頭了,那還修什么?” “故而當年那位遠岫掌門雖然是意外成為了帝師,但也算是嘗試著向命運抗爭。” “你覺得對于我丹青門來說,這個掌門如何?” 趙以孚聞言不由的仔細思考了一下。 他發(fā)現(xiàn)那靳洄作為宰相時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抓經(jīng)濟、推教育以及改革強軍……只是他失敗了而已。 趙以孚幽幽地說:“他是個合格的掌門,至少他帶領(lǐng)著我們丹青門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沒有走錯方向。” “他只是失敗了。” 梁中直看過來,考校似的問:“就算失敗了,也是正確的路嗎?” 趙以孚說:“我輩修者但求念頭通達。” “我無法想象神州大地都被寥胡占據(jù)的情形,幸而還有半壁江山。” 梁中直好笑地說:“那若是這半壁江山也沒了呢?” 趙以孚想也沒想地說:“那我就下山,投入我周師麾下成為一員將領(lǐng)!不,哪怕只是一名兵丁也可以。” 梁中直道:“若是周肅也失敗了呢?” 趙以孚道:“那我就回家,有大徐在的時候我父親只是神鶴山莊的莊主,若大徐沒了,我爹也不是沒有當皇帝的可能性!” 梁中直被這個答案給整無語了。 他想過自己這個徒弟很鬧騰,但沒想到鬧騰到這個程度。 他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打天下那么簡單?要考慮的事情多了……” 趙以孚說:“我知道,打天下要考慮民心,還要考慮生產(chǎn)建設,還有多方利益等等。” “好在以前周師教我時經(jīng)常帶著我講解政令實事,至少地方要務我很了解,想來至少可以支撐起一個州府的架構(gòu)。” “等我再適應一下,一個行省也不在話下。” “而既然都已經(jīng)可以支撐一個行省了,那多來幾個也不是問題,大不了我辟谷、不睡覺,和他們耗上了。” “等把一切都理順了,重新梳理出一個中央運行的模式應該也不難……” 梁中直一看趙以孚說著說著仿佛真要開始琢磨怎么治理天下了,連忙把他的思維拽回來說:“行了,你現(xiàn)在還有大徐,你也還有你周師在前面頂著,官場上更是有那么多同門在,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他決定將趙以孚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扼殺在萌芽里。 趙以孚一想覺得也對,自己現(xiàn)在還有那么多人可以依靠,沒必要去琢磨自己單干的時候該如何…… 于是他說:“那我們還是聊聊地肺山的事情吧,也不知道這次伏魔道宗找上門會有什么麻煩。” 梁中直點點頭道:“沒錯,還是說地肺山的事情。” 可是轉(zhuǎn)瞬他就又感覺不對勁了,因為伏魔道宗的問題本質(zhì)上也是這貨惹出來的麻煩啊! 好家伙,果然沒有取錯的綽號,這小子不愧是個‘鬼見愁’,真是跑到哪里都有他的麻煩。 不過趙以孚卻是在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 他說:“嚴格說來,這是純陽大教的麻煩,但不算是我們的麻煩。” 梁中直問:“這是為何?” 趙以孚說:“因為我們本身也供奉文衡帝君啊。” 梁中直一聽覺得還真有道理,丹青門弟子大多科舉,而科舉則必然會供奉五文昌帝。 他說:“只是純陽三脈畢竟同氣連枝,若是我們自己摘出來恐怕以后就要不容于三脈了。” 趙以孚說:“本來他們也沒怎么帶我們玩吧,或許在他們眼里我們這些舞文弄墨的根本不值得在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