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百年之疑-《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第(3/3)頁
慧姑也是不由得稱奇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過既然如此師侄為何要自號‘鬼見愁’?師侄明明是在做好事?!?
梁中直聞言呵呵一笑也不多說,畢竟沒有親身經歷的人絕對想不到這小子有多令人發愁。
慧姑也不追問,只是對梁中直和趙以孚微微頷首,然后又放下窗簾回去療傷了。
師徒兩個對于她忽然展現出的真容都沒怎么在意,畢竟這才是正常的。
修行之人排出身體雜質不斷提升生命元力,本身就有美容養顏的功效。甚至修行之事頗為唯心,隨著修行的進行,自身真氣、靈氣都會由內而外地不斷調整人的外貌,使之匹配修者內心的模樣……所謂相由心生就是如此了。
若是慧姑的真容就是先前那般平庸姿容,那是怎么也配不上她所展現的氣度和智慧。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
伴隨著最后一縷陽光落下,趙以孚在這‘乾坤秘境’中開啟了通往鬼門關的幽冥通道。
少年人噙著淚水目送親友消失在鬼門關中,也不知內心在想著什么。
但趙以孚沒有停下,而是加大了真氣輸入,使得幽冥使者令散發出一圈圈來自冥界的波紋。
很快,所有附近游蕩的亡魂都來了。
最近的就是那些被他屠殺的寥國兵了,他們的亡魂搖搖晃晃地來了,很有秩序地排隊進入了鬼門關。
不吵也不鬧,乖巧得令人心疼。
因為它們都是被殺生刀所殺,死的時候就被抽走了所有怨憎,以至于現在竟然可以順利地進入地府。
而在其中排隊的,還有那兩個修者一個妖精,他們都茫然地跟著,不吵不鬧。
倒是后面遠處村莊里慘死的村民來了,才是帶著濃濃的怨念一時間鬼哭神嚎。
趙以孚這時則是以藏鋒意加持殺生刀,再輕輕地掃過這些村民……
它們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安詳了起來。
于是這些亡魂就排著隊一個個讓趙以孚以殺生刀輕輕點一下肩頭再進入鬼門關,如同在進行什么神圣的宗教儀式一樣。
忙活到了半夜,趙以孚才收手。
徐阿大恭恭敬敬地對趙以孚磕頭,然后就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處理好自己傷勢的慧姑默默地在旁邊等候,直到此時才說:“師侄這才是大神通、大功德啊,與你一比貧道所為殊為可笑?!?
梁中直寬慰道:“這孩子也是機緣巧合,不過他能夠有這份心貧道這個當師父的也是極為欣慰的?!?
他從來不吝嗇夸獎趙以孚,因為他知道教育趙以孚就得夸著來。
慧姑就表情有些怪異,因為梁中直嘴里的‘孩子’恐怕比她還要大一些。
她干咳一聲轉移話題道:“不知師兄與師侄是從何處知道小妹有難?”
梁中直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難辦。
因為他不愿意撒謊欺騙,但又不想將實情說出,于是連忙給趙以孚使了個眼色。
趙以孚心領神會,立刻道:“師叔,是我們師門長輩算到了您有難,并且知道我們離您最近,這才特意分神傳訊差遣我們來的?!?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梁中直聽了都頷首贊許,心說一點都沒說錯啊。
而慧姑也絲毫沒察覺出問題來,她驚嘆地道:“能夠有此修為,當是陽神在世了?!?
“不知丹青門還有哪位陽神在世?”
梁中直哈哈一笑道:“自然是本門秋魚掌門了?!?
他可沒說秋魚子就是那位讓他們前來搭救的長輩,他只說丹青門的陽神是秋魚子。
慧姑了然道:“當年家師就有評價,秋魚師兄有天仙之姿,沒想到他還留在凡間。”
梁中直和趙以孚對視一眼,然后幽幽道:“若是不能對百年前之事做個了結,我丹青門這兩代人誰又能安心登天?”
慧姑聽了也是心情沉重道:“是啊,家師臨終前也是以此為生平之憾?!?
“其實貧道這次來三脈大會,也是想要搞清楚一個問題……”
趙以孚和梁中直都露出了傾聽之色。
慧姑說:“當年寥胡扣邊入境,為何那么多地方說好了似的不做抵抗?將無數無辜百姓送到胡人鐵蹄之下踐踏?!?
“家師層化身大徐重臣試圖力挽狂瀾,本已經穩固了局面就能打回東京……可為何那日徐帝忽然改變了心意帶著朝廷百官渡江南下白白放棄了大好河山?”
“還有最后一次,家師點化神將反攻北伐,明明形勢大好已經打得北寥幾乎放棄東京要撤兵北歸了……那徐帝為何又以莫須有的罪名其誅殺?”
“別說什么徐帝擔心道宗皇帝被迎回會威脅其帝位,一個丟了半壁江山還被敵人俘虜的皇帝怎么可能撼動他這個收復失地重振乾坤的圣君?”
梁中直也的確是覺得,這里面很有問題。
因為百年前整個大徐朝廷就像是集體失了智一樣,原本許多此可以挽回局面的機會全部錯過,甚至可以說是故意做了錯誤的決定……這著實令人想不明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