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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內部問題-《莽書生的水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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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前的那場大變的確是有太多疑點了,前線軍隊不反抗讓人長驅直入打到了首都,甚至首都都沒有固守,讓人又直接打進首都俘獲了皇帝。

    這怎么看都太奇怪了一點。

    當年的大徐,至少看起來可沒衰弱到這種程度!

    因為在首都陷落之后反倒有人可以力挽狂瀾組織起抵抗力量,那幾乎過半都是民兵臨時編練的軍隊都能夠重整態勢,可想而知……

    梁中直沉吟道:“當年疑點確實很多,但師妹為何要去三脈大會上尋找答案……難道?”

    他不說話了,慧姑也沒有繼續說。

    趙以孚則是心里面揣測,覺得至少這三脈大會中會有人知道些什么。

    他問:“慧師叔會與我們同行嗎?”

    慧姑搖搖頭說:“不,與我同行只會給你們惹來麻煩,有人在針對我。”

    梁中直淡淡地說:“那就更要同行了……慧師妹,你只需要知道,無論何時丹青門都會義無反顧地幫助你。”

    說著他扭頭對趙以孚道:“點一支敬神香,以香火給掌門傳訊。”

    趙以孚一聽就還挺意外的,沒想到敬神香還能這么用。

    不過想想應該也就是對秋魚子這樣的陽神大能有用,畢竟到了陽神境界,凡間有人念叨其名字的時候本來就會有所感應。

    而這敬神香則就像是‘信號放大器’,可以讓秋魚子增強感應甚至可以直接獲得清晰的信息。

    趙以孚心領神會,立刻從衣袖中抽出一支敬神香,點燃之后嘴里念念有詞。

    他是將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秋魚子,順便告訴他別穿幫……現在看起來他能夠直接聯系祖師這件事恐怕很有價值。

    片刻之后,秋魚子的陽神就已經降臨到了這個秘境。

    陽神大能的氣場十分強烈,讓慧姑忍不住瞇了瞇眼。

    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哪怕陽神當面,那對師徒也神態自若絲毫沒有怯相。

    “見過陽神真人。”

    慧姑抱拳作揖,做出了對大能者的敬意。

    秋魚子同樣作揖回禮道:“師侄言重了,我與你師乃是至交,你我兩家不該如此生分。”

    慧姑這才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她表情鄭重的說道:“慧姑從小由師父帶大,也是從小聽著他老人家的故事長大,自然明白秋魚子掌門與師父之間的情誼,只是作為小輩禮數不可廢。”

    秋魚子溫聲道:“師侄有心了,如今你不妨稍等一下,等我丹青門弟子來了再一同上地肺山如何?”

    慧姑道:“如此……也好。”

    她其實是想要拒絕的,只是考慮到自己修為不夠并且形單影只,要搞清楚當年之事真是太困難了。

    反正丹青門也是當年的當事人之一,他們是天然的盟友。

    秋魚子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梁中直和趙以孚道:“你們做得很好,我丹青門后繼有人啊。”

    他寬慰地笑著,隨后原地消失。

    慧姑眨了眨眼,忽然有些俏皮地說:“還要恭喜梁師兄了。”

    梁中直微微錯愕道:“喜從何來?”

    慧姑說:“看秋魚師叔的意思,他恐怕有意讓師兄來接掌丹青門。”

    梁中直聞言隨之撒然一笑道:“我當何事……掌門他屬意的并非是我,而是君信這孩子。”

    慧姑聞言稍稍一驚但也并不意外,她說:“但若是直接讓師侄當掌門恐怕其他師兄會不答應吧?所以還得要梁師兄先接手……”

    梁中直呵呵一笑道:“師妹這就不懂了,他們不會有意見的。”

    開玩笑,‘鬼見愁’的名頭豈是浪得虛名?

    現在門中部分老少,都已經抹著淚開始練武練守仁法了,還要學習《寰宇真數》……一群人課業拉滿,就等著新一輪朝廷的調令下來,去地方上做那‘精致版魚鱗黃冊’。

    慧姑不明白這里的道理,但只以為趙以孚已經得到了丹青門上下的認可。

    她由衷地贊道:“的確,趙師侄是少有的絕世天才。”

    哪怕是在夸贊,但是自身表情依然不卑不亢并未顯露什么對同齡人的羨慕嫉妒,光是這份心性就已經超過許多人了。

    這時吳忠已經準備好了夜宵,他和鸝奴兒分別給三人端上餐點。

    慧姑雙手從鸝奴兒手里接過盛放餐點的小案放在身前,然后看著鸝奴兒說:“這孩子不是天生如此的吧?”

    趙以孚點點頭說:“她本是囚室山中五毒窟的弟子,當時五毒窟全派被心魔侵蝕,只余她一人逃到我面前時也已經有大半思維被心魔所控。”

    “故而不得已之下我將她那被心魔吞噬的部分切割、封印了起來,如今她這樣子其實已經比最開始的時候好多了。”

    慧姑聽了不由得心疼地摸了摸鸝奴兒的腦袋道:“真是個可憐孩子。”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師侄能否說說那心魔是怎么回事?”

    趙以孚奇怪地看過來,點點頭道:“好。”

    接著他將那無眉和尚與囚室山的故事都說了出來。

    然而慧姑在默默聽完了之后,十分惆悵地說:“原來如此,魔羅之眼從未離開過這片大地。”

    趙以孚奇怪地問:“怎么了?”

    慧姑看向趙以孚道:“家師之死,與那位金覺寺的天覺上人多有相似之處。”

    趙以孚和梁中直俱是一驚。

    當初梁中直也是在場聽聞了當年金覺寺舊事的,他問:“難道真一師叔也沾染了心魔?”

    慧姑重重點頭說:“家師自知無法擺脫心魔決定坐化之前對我說:原本不明白為何好好的要陷害自己人,現在心魔滋生無法斬絕,反倒是明白了。”

    趙以孚聽了眉毛一挑,他默默扭頭看向那地肺山的方向……是那里出問題了?

    不一定,如果是心魔的話,恐怕哪里都有可能出問題吧。

    原本在他心里面,魔羅是個‘好人’,但是現在他終于有些明白為何修行者對魔羅都是敬而遠之了。

    如此看起來,這次上地肺山可就注定了不會是風平浪靜的了。

    他尚未說什么,梁中直就已經輕輕擊掌道:“如此說來,這次上地肺山我們丹青門要表現得更為積極一些,要積極與其他兩脈交流。”

    趙以孚問:“師父,這是為何?不是應該更低調一些嗎?”

    梁中直搖頭道:“低調……就不符合我們丹青門此前的作風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里有問題了。”

    慧姑思考一下點點頭道:“的確,師父說過,丹青門乃是入世門派,往往不見容于其他兩脈宗門。”

    “故而丹青門每次交流時都會刻意表現,以讓人看到丹青門的道行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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