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玄鋒宗主平靜地接受了一個現(xiàn)實,那就是丹青門真得到了祖師垂青。 這感覺就像是,曾經(jīng)幫助過的小老弟忽然間就牛逼起來了,現(xiàn)在反過來幫助他了。 但好在只是心情有些復(fù)雜,但至少交情還是在這里的。 玄鋒宗主輕輕撫摸著那份瓦片,有些遺憾地說:“可惜不能見到真跡。” 梁中直聽了有些赧然地說:“也是,這份書劍中已經(jīng)融入了我自己的理解,恐怕不入師伯法眼。” 玄鋒宗主正要澄清,讓梁中直別亂想。 可這時梁中直看向趙以孚道:“君信,有辦法再搞到真跡嗎?” 玄鋒宗主一下就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還真能見到‘真跡’? 趙以孚點點頭,知道梁中直是想讓他展現(xiàn)請神圖……但他覺得沒必要啊,正好可以試試別的方法。 于是他忽然從衣袖里取出一把紙符來。 梁中直眼眉一挑問:“這是……請神符?” 趙以孚道:“沒錯,這是我一友人相贈,說是配合口訣就能請得天上祖師降下神念來上身的。” “還有請鬼上身的,那個我就沒要,畢竟咱們沒有在地府的祖師。” 他說著就從中抽出一張‘請神符’,瞬間以真火點燃。 隨之口中還念念有詞…… 只是一剎那,他身上的氣勢就變了。 這請神符真的有效! 只見趙以孚雙眼微微閉起,然而那微閉的眼眸就令人感到心頭直跳,仿佛那眼角漏出的些許眸光是刀光…… 等等,為什么要用‘刀光’來形容? 一眾內(nèi)心os的旁觀者忽然覺得自己腦子里蹦出來的形容詞有些不對勁……趕緊擦掉擦掉,祖師只會用劍來著。 只見趙以孚身軀挺直,站在那里如淵如岳,一手下意識地就在胸前輕捻,仿佛在捋須…… 他手頓住了,眼睛稍稍張開了一些,對梁中直道:“正方小兒,記得等下告訴這小子,好男兒當(dāng)蓄須!” 梁中直哭笑不得,隨后躬身道:“見過文衡帝君,遵帝君諭令。” 毫無疑問,趙以孚是請到祖師爺了,然而他請歪了。 “咳咳咳……” 玄鋒宗主繃不住了,連續(xù)咳嗽。 說好的祖師呢?這位可不是他祖師啊! 然而丹青門的諸位聽了梁中直的話以后,連忙一起起身躬身道:“見過文衡帝君。” 全都是執(zhí)弟子禮。 于是不只是玄鋒宗主,就連悄悄進(jìn)屋的慧姑也意識到了一件事:丹青門雖然與他們有共同的祖師,可因為是文脈傳承,故而在拜妙道天尊的同時也拜五文昌帝君。 也就是說,他們同樣侍奉文衡帝君。 而偏偏最近文衡帝君的另一個身份伏魔大帝似乎和他們祖師干起來了…… 這情況就很微妙了。 只見此時那上了趙以孚身的文衡帝君微微瞇著眼道:“我知你們意,不就是想要一門傳承么,此事簡單!” 說著竟然衣袖中拿出紙筆來,然后運筆如刀……咳咳。 祂飛快地一揮而就。 這一刻,眾人只覺得一片刀光。 而下一刻趙以孚就給人一種‘漏氣’的感覺。 雖然他還是那個樣子,可身上那股磅礴的氣勢已經(jīng)散去了。 而后渾身一虛軟倒了下來。 慧姑想也沒想地就上前攙扶住了他關(guān)心地問:“少爺,你沒事吧?” 這動作太過自如,怎么看她都好像已經(jīng)徹底習(xí)慣了丫鬟的身份。 這讓方才已經(jīng)知道慧姑真正身份的玄鋒宗主以及嵐影長老表情都有些怪異。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們無暇關(guān)心這個,他們只是驚奇于趙以孚竟然請神把‘對頭的神’給請來了! 秋魚子的陽神已經(jīng)僵在那里不動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和這些同教中人解釋了。 梁中直則是哭笑不得,反倒對這種意外的情形沒多少太大的反應(yīng),凸顯了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 還是蒼丘老人問:“孚尹子,你這小猴子怎么把人文衡帝君給請來了?” 趙以孚半邊身子都靠在慧姑的身上,他也沒介意,丫鬟來著。 他一臉心虛模樣地說:“剛才就顧著請祖師了,忘記我也叫文衡帝君祖師來著,結(jié)果孚佑祖師一個疏忽被卡了位……” 連請個神都要遇到爭位這種事情,趙以孚身上的意外性已經(jīng)拉滿了。 梁中直幽幽道:“那我們的孚佑祖師現(xiàn)在肯定很生氣。” 趙以孚點點頭道:“生氣極了。” 他衣袖里面,那兩位又已經(jīng)開始‘唇槍舌劍’了。 也不知道那天上宮闕,又要塌多少樓宇? 趙以孚只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滔天。 他又看手里那張紙,只見上面刀鋒凌厲的墨書一行字:【鄭伯克段于鄢】! 好家伙,區(qū)區(qū)六個字,就仿佛好似六個刀招,或動或靜,或隱或顯,或簡單直白又或繁花似錦。 但那又仿佛只是簡簡單單的六刀而已,令人一眼下去就有無窮聯(lián)想。 趙以孚腦中靈感迸發(fā),但此時還是艱難地挪開目光求助似得看向秋魚子問:“掌門,這……這套刀書又該如何處理?” 秋魚子面皮再次抽搐了一下,他扭頭看向玄鋒宗主問:“玄鋒師兄,你看?” 玄鋒宗主目光茫然,他說:“這種事情不要問我,我是學(xué)劍的。” 雖然那文衡帝君顯圣的時候曾說傳下此刀,可是這刀真是什么人都能學(xué)的? 若是他真學(xué)了,那豈不是背叛了劍,背叛了自家祖師? 這是想要轉(zhuǎn)變他的意識形態(tài)啊! 可惡! 玄鋒宗主內(nèi)心os個不停,但就是不敢說出來。 趙以孚猶豫一下說:“那……只能傳法洞窟留一份,再傳給伏魔道宗吧。” 說著他想了一下又說:“還有孚佑祖師的那套劍書也的確得記錄下原版來,這種級別的招數(shù)不同人看了都能有不同的感悟,師父施展出來的也只是師父的感悟。” 梁中直有些心塞,總感覺自己被徒弟小瞧了。 但這時他也只能頷首點頭道:“正是如此,當(dāng)日我見那劍書于前,起初只是想要臨摹祖師書法,結(jié)果沒想到臨摹之后便如同握劍在心,一套劍法自然衍化。” “想來若是師伯見到祖師原版真跡,應(yīng)當(dāng)另有感悟才對。” 玄鋒宗主聽了更覺心癢,可是心里再癢也是沒辦法,因為現(xiàn)在沒有真跡。 然而…… 趙以孚腳下的紙符尚未燃盡,也就是說嚴(yán)格來說他所施展的‘請神術(shù)’還在持續(xù)時間中。 文衡帝君是走了,可被卡了一下的孚佑帝君還等著下場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