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以孚拎著‘太虛禁書’回到了襄陽城的太守府,就看到黑白無常蹲在角落里面卑微如嘍啰。 估計這兩位也是想不通的,眼前這人究竟是怎么能夠獲得東岳大帝在陽間的權(quán)柄的? 以后鬼差在陽間行走豈不是還得要到他這里來拜碼頭? 不過趙以孚倒是表現(xiàn)的十分謙遜,他說:“兩位神君不必如此,諸位鬼差以后該如何就如何,若是遇到困難也可來找我,必不推辭。” 黑白無常聞言紛紛露出了謙恭的表情,然后點頭哈腰地應(yīng)是。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新領(lǐng)導(dǎo)溫和好說話,但屬下可不能真將他當成一個好說話的人。 反正從那以后黑白無常就至少有一人蹲在那個石幽照的身邊,確保不會有別的勾魂使者把這將死之人的魂給鉤走了。 畢竟小東岳不想他現(xiàn)在死,那他就不能死。 就在趙以孚琢磨著等楊再煊和趙香玉都回來了以后就要提出告辭時,周肅已經(jīng)讓人先來找他過去了。 趙以孚意外地走過去,路上遇到了楊再煊和趙香玉。 “公子!” 楊再煊驚喜地打招呼。 這小伙子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很高昂,畢竟剛打了大勝仗。 趙香玉看到了趙以孚,則是忽然間變了一副臉色,十分溫柔賢惠地說:“君信,你也來啦?” 趙以孚渾身寒毛直豎心中一陣惡寒,他從未見過如此溫柔,說話如此夾子音的姐姐。 不過他還是覺得欣慰了,自己姐姐這是終于知道要好了呀! 果然,愛情讓人面目全非…… 趙以孚干咳一下道:“阿姐,戰(zhàn)斗中可有受傷?” 趙香玉嫵媚地看了眼楊再煊,然后說:“若非再煊幫了我好多次,現(xiàn)在我恐怕真要渾身負傷了。” 趙以孚也贊許地看了眼楊再煊,意思是‘干得好。’ 楊再煊則對趙以孚抱了抱拳沒有說話,他有些不太敢說話。 因為在他心里面,趙以孚是他投效的恩主,對趙以孚的姐姐動了非分之心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趙以孚大約能夠猜透他的心思,覺得有趣又安心。若非楊再煊心中能有這么一道界限存在,他又怎么能放心地將姐姐托付呢? 不過就在他要說破其中奧妙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知府衙門的大廳,然后聽到了趙孤鶴那憤怒如同雄獅的聲音。 “不可能!這件事情我們絕不能答應(yīng)!” 趙以孚帶著三人走入大廳,就看到了氣得滿臉通紅的趙孤鶴。 好家伙,這是COS得越來越像了啊。 趙以孚對周肅抱拳道:“恩師,我二叔這是怎么了?” 周肅則是正在若有所思,看到趙以孚卻也不答,反而指著廳內(nèi)另一人道:“這是路經(jīng)略派來的使者,希望我們能夠轉(zhuǎn)交俘虜。” 那使者撒然一笑道:“正是如此,我家路經(jīng)略公坐鎮(zhèn)京西南運籌帷幄才有了這一場大勝,俘虜理當由路經(jīng)略公看管起來……翌日送往京畿獻俘,自然也不會忘記寫上一筆諸位的功績。” 難怪趙孤鶴會憤怒了,這是來搶功的! 而這次趙孤鶴反倒平靜了下來,固然那張臉還是憋得通紅,他還是看向趙以孚道:“君信,你認為此事當如何?” 趙以孚沉靜了一下,隨后道:“此事……聽恩師吩咐就行了。” 趙孤鶴聽他這么說忽然就氣順了,他說:“好,就聽主公安排。” 很神奇,方才還氣沖斗牛的趙孤鶴聽了趙以孚的話就安靜了下來。 這其實就是趙以孚此時在趙氏族人中的地位體現(xiàn)。 作為老趙家唯一的一個讀書人,并且是考取了功名的讀書人,那就是族中最具智慧的存在,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他不會讓自己人吃虧的。 周肅似乎明白了什么,頷首對那使者道:“蔣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了,既然路公想要親自看管俘虜,那自然是好事。” 那蔣姓使者道:“既然如此,我們盡早交接吧。” 這是何等之急躁。 而周肅則是為難道:“這恐怕不方便。” 蔣姓使者問:“這是為何?” 他的語氣有些不好了,對周肅完全沒有尊敬的樣子。 趙以孚心中暗怒,但還是一個眼神就將其他人的怒意給壓制了下來,只讓周肅去應(yīng)對。 而周肅自然也不需要別人幫忙,他好整以暇地說:“因為那北寥兵馬元帥石幽照身體不佳,如今只靠蠻山令親自出手調(diào)養(yǎng)才能夠穩(wěn)定情況,若是貿(mào)然轉(zhuǎn)移恐怕……” 蔣姓使者皺眉道:“蠻山令?難道還是杏林圣手?” 趙以孚聞言搖搖頭道:“家中有名醫(yī),跟著學(xué)了一些,但算不上杏林中人。” 蔣姓使者聞言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更要送往路公所在之處了,等到了漳口自然有名醫(yī)救治。” 周肅聞言嘆息道:“好吧,既然使者堅持,那我也就不再阻攔。” 隨后就安排手下與這使者交接。 沒過多久,這路召派來的蔣姓使者就志得意滿地離開了。 趙香玉對此很不解,周肅她不敢質(zhì)問,但趙以孚她可沒壓力。 她對趙以孚問道:“君信,你是怎么想的?” 這時默默站在旁邊的紅衣女將輕聲道:“君信師兄與父親必然有更深層次的打算,香玉姐你還是別多問了。” 趙以孚以溫和又坦然的笑容對著周清昭點點頭,然后看向周肅道:“恩師,你要那石幽照何時赴黃泉?”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周肅則是說道:“人既然都已經(jīng)交出去了,那他何時生何時死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他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可不就是在暗示著讓趙以孚自己操作就可以了,不必問他了? 趙以孚點點頭,然后在千里畫中發(fā)了一條信息:【那石幽照被路召要去了,你有什么打算嗎?】 贏琮毫不猶豫地說:【讓他來報功,等他準備獻俘上路之前,讓那石幽照死掉!】 真狠啊。 趙以孚問:【這樣,你不就損失了一次可以大書特書的獻俘大典?】 贏琮答:【那都是虛的,唯有盡早光復(fù)故都才是真正的千秋偉業(yè)……路召擋路了,這是搬開這塊擋路石頭的好辦法。】 【唯有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搬開路召,我大徐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在京西南組織起反攻……而京西南的北伐,那可是故都的方向!】 這一次,贏琮的目光放的足夠長遠,也表達了足夠美好的愿景。 他寧愿少一次人前顯圣昭顯帝王功業(yè)的機會,也一定要達成北伐的目的。 趙以孚頷首道:【我明白了,那接下來我會把路召一系的力量都往死里整。】 他先打個預(yù)防針。 贏琮立刻道:【對,就該往死里整,這等國之蠹蟲早就該死了。】 趙以孚與筆友交換完了意見,就抬頭看向自己那一臉不服氣的姐姐,于是微笑道:“我問你,是給二叔,給再煊他們彰顯功績重要,還是我大徐北伐大計重要?” 趙香玉愣了一下,隨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說:“自然是北伐大計更重要。” “北伐!” 驀的,周肅呢喃了一聲,他站起身來目光悠遠地看向北方,道:“北伐……北伐!” “是了,必須要北伐……哪怕是死,也該要死在北伐征程上,否則我心難安,我死難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