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極了,我現在就斬了你,省得將來這蠻山營只知你吳敦而不知朝廷,到時也來個黃袍加身可就要令更多人煩惱了。” 吳敦刷的一下冷汗就下來了,這讀書人的嘴怎么可以這么毒? 這冷不丁的就是一頂造反的帽子扣下來,他真接不住啊! 于是吳敦連忙點頭哈腰地說:“督統,縣君大人!” “那守門的小兵是新來的,他不懂事!” 他說著很忐忑地抬眼看向趙以孚,生怕這個嘴很毒的讀書人不依不撓。 趙以孚卻輕描淡寫地說:“好,這事就暫且不提,那我是否該議一議蠻山營棄城而逃的罪過了?” 吳敦冷汗流得更厲害來,這個罪名更要命啊! 他連忙說:“督統,這是路經略公的命令,要我們收縮力量至少也要保全京西南行省南部漳口一線。” 他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這個說法又會讓趙以孚找到借口發揮。 然而趙以孚卻頷首道:“不錯,這是個問題,路召經略京西南卻坐視寥國急攻襄陽……有你這句話,我就知道該如何上折子彈劾了。” 吳敦的喉嚨發出一陣‘咯咯’聲,好家伙,好家伙啊! 這是不折騰他了? 這是要帶著他一起折騰這京西南行省的土皇帝路召啊! 要不,還是折騰他就行了? 吳敦那看起來很敦厚的面相已經變成了苦瓜臉,就連圓潤的面頰也擰巴在一起堆出了褶皺。 他說:“縣君大人,您言重了,言重了啊!” “路公也是為了大局考量,只是沒料到縣君趙大人還有周襄陽那么能打,竟然能夠打退北寥三十萬大軍呢?” 趙以孚頷首道:“這的確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料,畢竟在那樣的預料中現在我與周師應當已經城破身死了吧。” 吳敦冷汗直流,這次是根本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了。 趙以孚也不和他繼續扯淡了,給了趙香玉一個眼神。 趙香玉一下回過神來,然后將手里的滿箱金子都放了下來。 趙以孚道:“前些時日在縣衙看到了這箱黃金,吳統領可知其來歷?” 吳敦諂媚地說:“這……這是末將特意給縣君大人準備的安置費,畢竟縣君大人初來乍到又剛經過兵災,恐怕什么都需要重新置辦。” 趙以孚頷首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蠻山縣的庫房可是都空了,按照先前的賬本,庫房里至少還有十萬石糧食以及十四萬兩白銀吧?” “能告訴我它們都去哪里了嗎?別跟我說寥國南侵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寥國的兵沒能進這縣城。” 吳敦一下卡殼,他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這是末將擔心這些物資都落入寥國手里,故而臨走前都分發給本地百姓了。” 他越說越順,漸漸竟然有了些自信的樣子說:“府君是擔心沒了府庫不好施政吧?放心,府君只管將此事交給末將,必然在十天內給府君把這些糧草和銀兩都給填滿府庫!” 趙以孚聽了直搖頭,他說:“免了,此地百姓才經歷戰火,可經不起你這般搜刮。” 吳敦一下子泄了氣,他聽出了趙以孚的言外之意,有些心驚膽戰地說:“可是縣君,府庫真的沒有了。” 趙以孚說:“沒有就沒有吧,等下一輪稅收就是了,反正這里就算有虧空也因為這次寥國南征而平賬了不是?” 他的話,總是這樣話里有話。 吳敦則是有些慫了,他覺得自己真糊弄不住趙以孚。 他說:“可是縣君,我蠻山營已經無糧了。” 趙以孚問:“你原本準備怎么做?” 吳敦道:“準備……去縣里把來年的稅先收一下……” 趙以孚眼睛一瞪,他說:“來年的稅?!” 他不再心平氣和了,陽神瞬間出竅,這蠻山縣的情況已經完全納入心底,隨后冷哼一聲道:“哪里是什么來年的稅,分明已經收到十年后了!” 這下就連趙香玉都露出了震怒的表情,這收稅直接收到十年之后,這種收法還如何能讓人活下去? 她猛然抽出了自己的素女大劍道:“君信,不如將這狗東西斬了示眾,以此安民心。” 吳敦一看那人高馬大的趙香玉還有那明晃晃的長劍仿佛就要捅他的肚子,當即兩腿夾緊卻憋不住一股尿意。 他的褲腳管瞬間濕了大半,一股騷臭彌漫出來。 “縣君饒命啊,縣君,這可不是末將的意思,這些稅金收上去都是要給路經略養兵的!” 趙以孚道:“很好,又是一樁罪狀了,我得記錄下來。” 他也不在乎這吳敦一股子尿騷味道,找了張桌子就攤開了紙,然后衣袖中摸出筆來揮手就寫。 那一個個冰冷的文字寫出來,簡直是子啊吳敦心上捅刀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