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如果這面具其實是趙以孚的,那么她們一路腹誹的言辭豈不是都被他聽去了? 好糟糕的感覺啊…… 柳英頭皮發麻,只覺得要完。 趙以孚倒是很坦然地說道:“也是你沒說錯話,如果你真隨便答應了什么,那回去掌門也就只能把你逐出門下成為普通弟子了。” 趙以安聞言反倒悵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一個什么了不得的機會一樣。 趙以孚:…… 他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眾人,或許說只是那中間C位的三名修行界的頂尖之人。 他說:“丹青門下趙以孚,見過紅梅前輩、無弦前輩、普濟大師,還有諸位同道。” 還是一如既往的禮數周全。 但這時趙以孚做來就和趙以安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他這般行禮,那三人卻不敢不回禮。 甚至剩下六個接近陽神的高手也都紛紛向他回禮。 陽神之禮,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受的。 紅梅道人和兩個老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難辦。 丹青門有陽神坐鎮倒是不意外,但意外的是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陽神,并且看起來是個非典型的丹青門人,就很難辦了。 最終還是紅梅道人說道:“趙小友,不知你師承何人?” 趙以孚哈哈一笑道:“家師道號梁風子,想來前輩應當是聽過的。” “這……”紅梅道人遲疑了一下。 結果還是無弦琴士反應了過來道:“聽聞北方純陽大教選出了一名教主叫做梁風子,難道……” 趙以孚一時竟然無言以對……好家伙,在這南方修行界眼里,果然純陽大教是北方的。 他朗聲道:“那正是家師。” 這下紅梅道人不敢怠慢了,他連忙抱拳道:“原來是純陽教主的高足,失敬失敬。” “只是此乃是我南方修行界與丹青門的事情,還請趙小友莫要插手才是。” 趙以孚懵了一下,他給一下子整不會了。 隨后他意識到了什么,有些無奈地問:“諸位,難道不知家師梁風子本就是丹青門人,而我也是丹青門人嗎?” “而丹青門,一直都是純陽正統嫡傳。” 這下子全場參與這會議的修士們都熱鬧起來了,沒人想到在南方修行界不顯山不露水的丹青門竟然還有這種身份。 當然,這也和純陽大教原本聯系不怎么密切有關。 對于修行界的眾人來說,不明就里者只知道是幾個大宗門在北方忽然組合成了一個大教派,卻很少有人知道這純陽教中三大支脈以及七大宗門本就一直有著聯系。 而丹青門此前不只是在南方修行界是小透明,在純陽大教中同樣透明得很,以至于這樣重要的信息在外頭都沒人知道了。 紅梅道人也意外了,可是隨后他才恍然:“難怪,難怪丹青門連續有陽神出現……而你們連出陽神也絕非意外。” 以前的疑惑也就解釋得通了。 說實話,百年前那一次,丹青門忽然冒出來一個陽神修為的掌門人著實嚇了許多人一大跳。 許多人蠢蠢欲動,想要趁丹青門倒霉時落井下石,看看這‘俗不可耐’的門派怎的就能出陽神? 正是秋魚子的出現鎮住了這些魑魅魍魎,但也在南方許多修者心中埋下了貪婪的種子,在他們心里,丹青門的上代掌門遠岫真人必然是得到了什么能夠成就陽神的特殊方法。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貪婪又不服氣的,覺得丹青門不配保有這種秘密。 典型就是那一直找趙以安事情的歸鶴子。 而現在趙以孚將淵源說出,倒是解開了眾修心中疑問。 伴隨而來的,則是所有人心中出現的荒謬感覺。 丹青門以往在他們心里都是個再俗不過的門派,認為其門人一個個為了當官而修煉,簡直可笑至極。 但是現在看起來…… 普濟僧驚嘆又佩服地說道:“原來貴派一直是以官場做道場!” 趙以孚含笑點頭道:“畢竟祖師入道之前本就是官場中人,他先學儒為官,而后再學道成仙。” “故而我丹青門所代表的,便是祖師在官場紅塵中歷練最初道心的那個階段。” 眾人紛紛恍然,露出了佩服極了的神情。 趙以孚溫和而彬彬有禮的態度讓許多人都忽略了方才他驚鴻一現的霸道,是以紅梅道人也語氣溫和地說:“既然如此,丹青門……不,純陽大教橫跨南北兩地,又是玄門正宗的傳承,也理當對這天下的變局有所了解吧?” 趙以孚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么,所以目光一定,很坦然地說:“沒錯,我純陽大教甚至在多年前就知道天地有此一變,自然也有應對之法。” 紅梅等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無弦琴士不由得追問:“不知小友……道友,可否告知此次變局之根源?” 趙以孚頷首道:“此事其實說來也簡單,就像先前紅梅前輩所施展的陰陽相觸演太極的法術一樣,若是將整個世界的運行也看成是一個太極呢?” 太極,本身就是個運動變化的概念。 而只是這一個詞的觸動,就令紅梅道人豁然開朗了,或許這就是微言大義吧。 “原來如此!” 他恍然大悟。 “陽世正處于闕陰態,當前之變竟然是世界自然運行所導致的!” 紅梅道人在恍然之中還有些慚愧,似乎是對自己沒能先一步想明白而感到羞愧,畢竟他的沖和一氣宗本就是修的陰陽。 隨著他的解釋,眾人也明白了過來。 只是大家雖然多是點頭,但不明白‘太極’概念的人最多也就是聽個大概表象,而能夠完全理解的則都是功參造化的大修了。 不過紅梅道人終究很了得,他推算了一番想要印證所學卻發現不對勁,他忽然道:“不對,對不起來……按照我的推算,這闕陰態不該這么早到來,而且不該維持這么久……” “是了,正常來說闕陰態只應該是出現一瞬,那一瞬或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但是很快這世界就會進入老陰-少陽態,不該長時間停留在闕陰態才對。” 趙以孚聽了也是重重點頭道:“這便是劫了。” “不過影響應該不大,闕陰態是不可能持久的,否則陰陽顛倒整個無量世界都會遭殃。” “它不會持續太久。” 趙以孚其實心中有數,這應該是地府底下埋藏的亙古之怨在作祟,而維持在闕陰態,其實也是幫地府釋放一下壓力吧。 畢竟在趙以孚看來,地府那鬼地方其實已經崩塌得厲害,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鬼差太少了,還始終都得不到有效補充。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