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知道過了多久,嗡鳴的炮聲逐漸小去,身旁的兩道手臂撤下來。 “不許睜眼。” 穆錕的聲音傳來,帶著點躁怒,溫粥下意識地瑟縮一下。 “……好。” 他無聲地罵了句,緩了語氣:“待著別動。” 撐起身,巴拉開周邊的尸體和雜物。 “你,你還好么?”溫粥心跳得厲害,說話都說得不利索。 “還行,你緩會兒。” 溫粥貼著墻角,流動的空氣不再是地窖的逼悶,彌漫著膿味兒和火藥味兒,灼熱的陽光照在臉上,像是針扎了一樣,眼睛蟄得厲害。 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的景象還透著點血色。 正好看到了穆錕。 他倚在一個大木桶邊上,腳下是殘檐斷壁,大概是熱了,單手解下面罩和頭盔,日光一照,右耳上的黑色耳飾像顆寶石樣,射出耀眼光芒。 炫目的太陽持續烘烤著角落角,淡淡的葡萄酒香飄過,溫粥臉上發燒。 “可以了。”穆錕走到她面前,原本模糊的臉一下清晰起來,小麥膚色,五官深邃俊毅,偏東南亞,眉眼帶著桀驁。 張揚,狂野,又帶著幾分邪氣。 大概沒看到溫粥已經睜開縫的眼,伸手抹掉了她臉上的灰。 “慢慢來,不要揉眼睛。”說完,他撿起地上的急救包到了墻根陰影下坐下。 一晃神半瓶酒精就被澆到了傷口上。 溫粥拖著箱子奔過來,心里一下酸脹起來。 兩個礦泉水瓶蓋大小的創口,邊緣參差不齊,泛著烏紫色,地方潰爛得像是塊破抹布掛在皮肉上,不知道是被什么武器傷的。 這人像是被拔了反射弧一樣,絲毫不受疼痛的影響,利落地把剩下的半瓶酒精倒在短刀上,直沖著彈孔挖去。 刀尖刺入皮肉,挖、挑一氣呵成。 啪嗒——” 隨著彈頭落地聲響起,溫粥腦袋一下垂了下去,憋著淚,開了幾次口,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別哭喪,不是這兒傷的。” 穆錕胸膛起伏著,靠著墻壁半瞇著眼,墊了墊頭,狹長的眼睛重新透出上位者的凝視。 “謝……謝……謝謝。”溫粥一下子泣不成聲。 穆錕倒是沒所謂,麻利的簡單包扎后,單腿抬起撐著胳膊戲謔道:“謝?拿什么謝?” 指了指旁邊:“這個行嗎?” 溫粥掃了一眼,很快又搖了搖頭,悲切道:“不,不行……我打不開。” “啊。”穆錕抓了抓半短的頭發,拖長尾音,佯裝為難。 “那……換個?” 不待她反應,一雙大手突然攀上肩頭,動作很快,他甚至用了擒拿技巧,手臂力度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