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陽徹底升起,Smoli領著溫粥又走了大概七八分鐘,街道逐漸狹窄,石磚鋪就的路面變得坑坑洼洼,幾株半米高的雜草曳在夾縫中。 她們到了清真寺,門口有片不大不小的花圃,擺著幾個灰敗雕塑,木門上的油漆有些斑駁,窗框上綁著個小型播放器,正放著莊嚴的經文,它的裝潢與一眾傳統建筑大相徑庭,似是在昭示曾經過往繁榮。 溫粥沒戴頭巾,到底沒參拜,晃蕩在門外。 正對門口的墻上掛著許多油畫,最中間的那幅大到快鋪滿整面墻,是夕陽下撒冷城的圣殿山,圓頂清真寺。 暖色調,她沒什么藝術細胞,形容來就是橙與金黃。 畫面中那座標志性金色圓頂在夕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仿佛是連接天地的神圣之頂,散發著莊嚴光芒。遠處古老的城市與暮色中綿延起伏,無聲中訴說著千年的滄桑,扎眼看去有種置身于光明世界的恍惚。 溫粥想找個地方休息會兒,順著門框走了兩步,又被墻上的畫吸引。 掛在墻的最左邊,是副側身的人像畫,畫法與墻上的其他幾幅大相徑庭,昏黃透著舊色。 畫中人雙手合十,眉眼低垂,桀驁又虔誠。 她本以為是某個神話人物,但畫風用色太過凌厲,意境中透著死悲氣,和這里的神性格格不入。 她知道每幅畫都要表達些什么,就是不知道這幅,是畫者的主觀刻畫還是客觀表達。 后來溫粥再看,不知道從哪來的感覺。 太像穆錕。 穿著件白色的傳統泰式服裝,上身立領設計,肩部斜挎著條綠色飾帶,腰間是同色腰帶,配著金色飾品,顯得異常華麗,站在寺廟前,看不到遠處。 大概是泰式廟雕刻太過繁復,層層疊疊向外伸展的屋檐鉤織進暗色,將畫的基調從白綠變成黑灰,極為割裂,有種說不出的桎梏。 是了,就是他,溫粥看到他耳朵上的黑色蛇環。 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認錯了?她錯開視線搜尋著剩余的畫,人物細節豐富,并不抽象。 “……” 他那樣的人竟然也會信鬼神? 心頭隱埋的那顆種子這一刻轟得抽枝發芽,她對他的好奇,強烈到甚至沒辦法說服自己,非要形容這種感覺…… 溫粥想起去年第一次獨立修復的那個青瓷罐子。 也是在這樣燥熱季節,她坐在實驗室里,無人可言卻充實滿足,一刷一刷,一筆又一筆,探究、尋找、問世…… 興奮、隱秘,又夾雜著某種渴望。 “哦,他可不算是個好的信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