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鐘沛怡如同沒聽出周文柏的諷刺,捻著佛珠低念了句什么,憐憫道:“你應該感謝我,你和周赦都應該感謝我。” “你們擁有那樣作惡多端的父親,你們應該替你們父親贖罪。”鐘沛怡道:“懸壺濟世,替人申冤都是有功德的,可以洗清你們兄弟身上的罪孽。” 鐘沛怡說的話像個女菩薩,然而這個女菩薩不是普渡周文柏和周赦的。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遵從你的意愿。”周文柏嗓音淺淡卻不容置喙,“我會和團團結婚,誰也改變不了。” 鐘沛怡目光冰冷起來,“周赦已經沒救了,我不能讓團團再帶壞你什么。” 患有情感冷漠癥的孩子,道德淺薄,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你擁有你父親的惡劣基因已經很糟糕了,很容易行差就錯,團團會影響你的。”鐘沛怡一副十分為周文柏擔心的模樣。 周文柏覺得可笑,“你認為團團不好,周赦在你眼里又無可救藥,你讓他們兩個結婚,不是更加無法挽回嗎?” 鐘沛怡的邏輯漏洞百出。 “還是說,您是想讓你心里的兩個‘壞人’互相折磨,以達到您能報復您所厭惡丈夫的兒子的目的?”周文柏點透鐘沛怡心底最隱密的想法。 鐘沛怡掀起唇角,冷哼道:“哪又…” 周文柏看過去,語氣平和打斷:“媽,你敢把你對團團的所作所為告訴紀姑姑嗎?” 鐘沛怡神情驀地凝結。 “紀士信今天派人去紀姑姑給團團留下的別墅,紀姑姑留給團團關于周氏的股份證明就在里面。”周文柏緩緩道:“您今天見團團是為了幫他,還是替紀士信支開他?” 鐘沛怡攥緊掌心的珠子,堅硬的珠子硌得鐘沛怡手指發痛。 周文柏重新問道:“您要這樣對待紀姑姑視如己出的孩子嗎?” 隨著周文柏話音落地,鐘沛怡肺腑都被抽干似的,四肢都失去了力氣。 紀瑗是鐘沛怡最好的朋友。 即便鐘沛怡被仇恨沖昏頭腦,她也不應該更不能傷害紀瑗以及紀瑗愛若珍寶的紀曇。 “我沒有。”鐘沛怡喉頭發梗,閉了閉眼,“我沒有和紀士信聯手,今天把團團帶走,是我提前知道紀士信的動作,不想團團被紀士信的人下手。” 周文柏松了口氣:“團團現在在哪兒?” 鐘沛怡沒有再隱瞞:“在周赦房間。” 周文柏抬腿就走。 鐘沛怡聲音很輕,突然叫住走到門口的周文柏,“要是…要是團團愿意,你們就結婚吧。” 鐘沛怡為了紀瑗讓步。 周文柏眸光微閃,良久道:“這是我八歲之后,在您身上接收到的唯一的善意。” 哪怕仍舊不是為了他。 但是能和紀曇結婚,其他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也不值得在乎。 “我會安排好兩家人約見。”周文柏客氣而疏離頷首,“希望到時候您準時出席。” 鐘沛怡厭煩地轉過身,朝周文柏揮手。 周文柏和周赦通完話才知道,他和紀曇去醫院找他了。 “你快點。”對面周赦手機里的聲音有些嘈雜,周赦也是欲言又止,“紀曇這邊情況不太好。” “我馬上過去。”周文柏心臟一緊,生怕紀曇出什么問題。 四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周文柏壓縮成二十五分鐘。 周文柏剛邁入紀恩誼的病房,一直躲在周赦背后的紀曇哭著撲上來。 周文柏將人攬進懷里,屈起指骨拭去紀曇眼角滾燙的淚珠,“團團?” 紀曇抽泣地從周文柏懷里轉頭,琥珀眸掉出的大滴暖色的眼淚,鼻尖洇粉,可憐兮兮哭訴道:“我是要和周醫生結婚的,我的錢都是要給周醫生花的。” “可是紀瑗不是給你留了兩千萬嗎?”程嘉妍哀求道:“紀曇,你幫幫恩誼好不好?沒有藥,他會死的。” 周文柏漸漸在程嘉妍口中明晰原委。 紀家資金鏈斷裂,紀士信停了紀恩誼心臟特效藥研制。 視子如命的程嘉妍不會接受紀恩誼因為沒有藥物延續生命而死亡。 然而自從嫁給紀守錫就把照顧丈夫和病弱兒子當成生活全部的程嘉妍,在紀家沒有話語權更沒有錢去讓紀恩誼重新得到特效藥。 紀曇成為程嘉妍能夠找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