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還記得，許完愿，面包興奮地舔了她的手心。像是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幸福。

    前后不過二十天，她現(xiàn)在能做的只剩回憶，還有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偷懶沒有把“happy”刻完。

    生命像抓不住的一息風。

    栗夏靜靜盯著照片，一時眼眶酸熱。

    她拿近些，湊上去吻了吻。

    -

    天光大亮時，生的一切都在照舊。

    被F的聲音、文字填充的所有時間里，栗夏覺得自己像一塊被壓癟的海綿，開始慢慢回彈。

    加上夢的輕盈，不再那么苦重，栗夏每天上班的腳步都輕盈不少。

    她覺得，她好起來了。

    或者說，她的生活從痛苦返回到了常態(tài)。返回到下班后沒有小狗撲上來，睡醒沒有小狗舔她的手，玩滑板沒小狗在身后追她，坐下?lián)Q鞋時沒有小狗過來扒拉她，這樣無趣的常態(tài)。

    面包離開了，她能做的只有接受。

    或許吧，栗夏也不確定。在短視頻和朋友圈看到別人po寵物照，在公園或路邊看到別人牽一條短腿柯基，惹眼的愛心尾巴，栗夏還是會不自覺停留幾秒，蹲下來想和它親昵。直到對方擺著屁股遠去，或是被主人喚走，她聽到它們不同的名字，接著意識到，她失去自己的小狗了。

    又是周四。

    幾個年輕點的同事已經(jīng)開始安排周五晚的活動，大家提議劇本殺、狼人殺或者搓麻將。楚曉文說自己肚子大了，不想下班還開組會，提議殺兩盤。

    她拍拍栗夏，問她去不去。

    周五晚上要和F重溫《怪奇物語4》的結局，F(xiàn)還說有一些伏筆要給她講，栗夏便搖了搖頭：“下次吧。”

    “都幾個下次了？”

    “又有約了？老實交代。”

    楚曉文的眉毛一跳，耐人尋味。

    “不老實你也猜出來了啊，”栗夏按按臉蛋，問，“有這么明顯嗎我？”

    “你的臉上現(xiàn)在寫著兩個大字。”

    “什么？”

    栗夏有一雙深而濃的眼睛，眨眼時睫毛像開合的小手掌，疑問和求知時瞳仁放大、清亮，楚曉文便故意逗弄，左一下右一下戳她的臉頰：

    “期、待。”

    “啊有嗎？有嗎有嗎？真的？”

    她胡亂撥弄自己的碎發(fā)，似乎是想擋住些。結果臉沒擋住，耳朵卻被急紅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