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老狐貍終于變了臉色。 我順勢將東珠按進他掌心:"三年前你幫王侍郎私運的南海貢品,賬冊可還留著?"珠面凹痕恰好與他拇指的老繭重合,"東宮暗衛最喜歡剁人手指頭驗傷。" 織機聲戛然而止。 趙掌柜抖著身子搬開染缸,露出個鎏金機關匣。 當他說出"樹敵名單本是替罪羊名錄"時,我心中一震,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緊緊地盯著他,檐角突然墜下半片琉璃瓦——有人踩碎了屋頂青苔。 "姑娘要找的仇家,可都在這血蠶絲上了。"他展開的月華錦里裹著卷人皮,密密麻麻的金粉小楷記載著六部要員的把柄。 我一眼就找到柳侍郎的名字,旁邊朱砂批注的"冰湖"二字還滲著血珠。 看到那血珠,仇恨與憤怒在我心中熊熊燃燒,我恨不得立刻將這些仇人繩之以法。 市集的喧囂突然涌進來。 我迅速將人皮卷纏進發髻,卻聽見熟悉的馬嘶——陶軒的烏云踏雪正在門外噴響鼻。 趙掌柜突然撞翻染缸,靛青汁液潑向我的襦裙:"快走! 西墻狗洞通胭脂鋪......" 劈手奪過機關匣的瞬間,三支袖箭擦著我耳畔釘入磚縫。 我翻身滾進染缸堆,那些浸泡著孔雀石的布料騰起嗆人煙霧,刺鼻的煙霧沖進鼻腔,讓我咳嗽起來,眼睛也被熏得生疼。 混亂中摸到塊冰涼的玉牌,蟠龍紋中央刻著的"軒"字還沾著新鮮墨跡。 朱雀橋的叫賣聲重新入耳時,我正假扮成賣花女蹲在茶攤旁。 竹筐里的茉莉沾著染缸青汁,懷中的機關匣硌得胸口生疼。 當那抹玄色衣角掠過眼前時,我故意將花枝拋向半空—— 陶軒接住茉莉的瞬間,指腹抹過我刻意沾染的金粉。 他腰間玉佩果然少了一塊,而那雙總噙著戲謔的桃花眼此刻暗潮洶涌,正盯著我腕間不慎露出的半道抓痕。 "姑娘的花..."他碾碎花瓣,汁液竟泛出孔雀石的青芒,"倒是比刑部的鳩酒還毒。" 賣餛飩的老漢突然打翻湯鍋,滾燙熱氣模糊了整條長街。 我趁機鉆進人群,后頸卻始終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沉水香。 轉角處胭脂鋪的銅鏡里,赫然映出他正在把玩那支沾著金粉的茉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