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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悅的指尖還殘留著雪水融化的涼意，郝軒鎖骨處那枚帶彈孔的紐扣突然發出高頻蜂鳴聲。

    她伸手要去抓，郝軒卻后退半步，扯松領帶，喉結滾動著將紐扣塞回襯衣深處：“你最近總盯著空氣發呆。”

    彩帶碎片粘在郝軒的西裝翻領上，隨著他轉身查看金庫的動作簌簌飄落。

    尹悅盯著他后頸處若隱若現的暗金圖騰，手掌心的預言紋路發燙——半小時后那盆綠蘿會纏住三份標書，而競爭對手C會在天臺用狙擊槍瞄準郝軒的咖啡杯。

    “財務部的資金流向有問題。”她攔住要去查看金庫的郝軒，瞥見高管E的皮鞋尖從走廊轉角閃過，“特別是海外并購項目……”

    “上個月剛審計過。”郝軒扯開兩顆水晶袖扣，投影儀的藍光在他下頜劃出冷硬的線條，“你不如關心下明晚的酒會禮服。”他翻開平板電腦，會議提醒的紅色數字在鏡片上跳動。

    冰鎮香檳在胃里翻涌成酸澀的氣泡，尹悅摸到口袋里的鈦合金密鑰。

    海軍基地的坐標在金屬表面凸起，像某種求救密碼。

    在落地窗的倒影里，競爭對手D正隔著三條街舉起望遠鏡，他西裝口袋露出的絲巾圖案，正是郝軒母親葬禮上用的黑玫瑰紋樣。

    “我去給綠蘿澆水。”她抓起外套時帶倒了香檳塔，琥珀色的酒液浸透地毯，下面突然浮現出銹跡。

    預言紋路不受控制地漫過手腕，她看見郝軒三天后會穿著這件染了酒漬的襯衫簽錯合同。

    電梯下降時鋼索發出異常的摩擦聲。

    尹悅數著樓層按鈕的明滅頻率，在18層聞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這是郝軒上周送她的情人節禮物。

    安全通道里傳來高管E刻意壓低的聲音：“C先生要的財務報表……”

    總裁辦公室的百葉窗全部敞開，正午的陽光把文件柜的陰影切割成牢籠的形狀。

    尹悅蹲在保險柜前，那盆蔫頭耷腦的綠蘿突然抽搐著卷住她的小指。

    藤蔓鉆進指紋鎖縫隙的瞬間，她瞥見藏在肥料顆粒里的微型攝像頭正閃著紅光。

    “尹小姐需要幫助嗎？”高管F抱著一摞招標書站在門口，他胸針上的公司標志被擦得锃亮。

    尹悅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有長期戴婚戒的壓痕——和前世記憶里那位因舉報造假被辭退的財務總監一模一樣。

    打印機突然自動吐出二十張空白A4紙，每張都印著郝軒的電子簽名水印。

    尹悅抽走第三張時，紙面浮現出競爭對手C的海外賬戶流水，最后五筆匯款方赫然標注著郝氏集團子公司代碼。

    “這些數據像不像兒童填色游戲？”高管F用鋼筆圈出幾處像素扭曲的報表，“我女兒總說虛線框里該填玫瑰，可總有人非要涂烏鴉。”他摘下眼鏡擦拭，鏡片反光遮住了突然變深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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