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梅雨季的潮氣裹挾著腥甜鐵銹味滲入審訊室,斑駁的墻皮在霉斑侵蝕下片片剝落。 頭頂的白熾燈管發出令人牙酸的電流聲,將張耀扭曲的面容投射在墻上,像極了一頭困獸的猙獰剪影。 他的銀質手銬深深嵌進皮肉,隨著掙扎發出冰冷的撞擊聲,與臉上那道新鮮的巴掌印相映成趣 “小賤人,你他媽......” 張耀心里火在冒,臉上也疼得他暴躁。 謝依依被他那些污言穢語給臟的直皺眉,指尖輕彈,手中滑出半片浸透朱砂的枯葉。 暗紫色咒文在枯葉表面流轉,化作一縷肉眼難辨的黑氣,順著審訊室渾濁的空氣,悄然鉆進張耀張開的喉嚨 一縷黑氣就朝著張耀飛了過去,倏地鉆進了他身體里。 要是張耀此刻在夏朝認識她那些玄門那些師兄弟們,他們就會告訴他—— 他們的大師姐能有黑心。 不要以為她無欲無求,什么都看不上,但凡被她盯上的人,不拔掉一層皮下來就休想逃脫。 能用手段的東西絕對不會用上嘴巴。 畢竟東西擺在那里,不用她白癡啊! 若此時有夏朝玄門弟子在場,定會認出這是失傳的"蝕心引"——專挑人心頭躁火,將隱秘之事化作決堤洪水。 當年在玄門秘境,謝依依正是用此術讓叛逃的三師弟在掌門面前自揭罪行。她素來信奉"利刃藏于袖,何須費唇舌",此刻望著張耀漲紅的臉,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冷笑 但張耀不在夏朝也不知道那些師兄弟也就更加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究竟是什么。 張耀此刻早就被掃光了面子,理智本就燃燒殆盡,本來他要是沒有這么憤怒,也會知道這個時候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說,絕對不能順著謝依依的心思再多說什么。 但他現在顧不上,完全想不到。 聽到謝依依跟陳警官建議,“他要是不說實話,不的有電擊嗎?試試咯,因為我覺得他就是看起來兇,實際上慫得很,敢做不敢當,只敢暗挫挫地干小人之事......” 陳山握著鋼筆的手猛然收緊,藍墨水在筆錄紙上洇出猙獰墨團。 他清楚張耀的背景——張家老太太掌控著海城半數碼頭,而自己能坐上刑警隊長的位置,也曾受過張家恩惠。 張耀嚇得一下子就大吼了出來。 “放你娘的屁!本少爺有什么不敢說?又不是本少爺非找上你的,半個月前有人給本少爺送了個消息,說有個從鄉下來的妞兒,長得挺不錯,家里人都討厭,就算是本少爺搶回去玩玩,他們家里人也絕對不會吭聲!” “喲呵......” 門外人群都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 張耀這就招了? “張少,你......”陳警官心里暗道不妙,想要阻止張耀說下去,但沒成功。 這傻子。 “那人還跟本少爺說,說不定鄉下來的小村姑別有一番滋味,讓我萬萬不能放過,反正人送到了直接上強就是,說你肯定連絲毫反抗都不敢有。” "那人還說,"張耀額角冷汗順著下頜滴落,"說鄉下妞最是聽話,扒光了往床上一扔......"他突然狠狠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開,卻無法阻止話語傾瀉,"保管哭得梨花帶雨,任人......" 外面擠到前頭的人聽到了張耀的話,臉色大變。 “那人騙我!” 張耀氣急敗壞地叫出來。 “你個小賤人被抓到了還敢跑!本少爺看中的人,沒有弄不到手的!打你又怎樣?就你這種賤命,打死就打死了,誰能拿我怎么樣?” “張少!” 陳警官臉色都綠了,猛地大喝一聲。 這樣的話,還怎么能說出來? “快把布給他塞回去!” 一急之下,陳警官脫口而出。 他后悔了。剛才為什么要讓人把塞著張耀嘴巴的抹布取出來? 那人拿著那抹布又要過來,就在這個時候,白雪收到了謝依依的一眼色,松開了張耀。 于是,當那人舉起手里的抹布時,張耀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一拳朝著他鼻子擊了過去。 “滾開!” 砰。 那人的鼻子被打中,鼻血流了出來。 張耀都沒有反應過來,又接著朝他拳打腳踢。 “你是個什么東西,輪得到你來欺負本少爺!” “住手,張少,你住手!”陳警官快瘋了,“快拉開他。” 張耀又猛地轉身了看向謝依依。 他瞪著她,這個時候對她十分憎恨,恨不得掐死她。 “你個賤人還想當上顧家母?告訴你,有本少爺在,你做夢!媽的,我這就讓祖母去給顧老太太解開嗎?的丑陋面目,到時候你被趕出來了,我到要看看你還能怎么樣,玩不死你!” 張耀對著謝依依惡狠狠地放出這樣的囂張惡言,眼睛都瞪紅了,那渾身戾氣的兇殘模樣,讓圍觀的人們都嚇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