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溺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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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穆于白天要去照顧穆心蘭,周頌臣將穆于送回了家,成大宿舍離醫院太遠,往返不便。
穆于看到目的地是自己家,就意識到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人在醫院摘掉他的眼鏡,他還以為……
周頌臣停好車,摘下頭盔:“怎么,還要我幫你?”
穆于茫然地望向他,周頌臣嘆了口氣,還真伸手幫忙解開他的頭盔:“人都累傻了?”
穆于耷拉著眼皮:“不管怎么說,這些天多虧了你,還有肖阿姨。如果沒有你們,我媽……”
周頌臣擰眉打斷他的話語:“行了,這話你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差,周頌臣頓了頓:“過幾天是不是還有預選賽?”
穆于被穆心蘭一事打得猝不及防,明知道集訓過后沒幾天就要預選賽了,但他始終無法靜下心來練習打譜。
他這幾日忙著照顧穆心蘭,心中不是不焦慮,不過這些情緒都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現在聽到周頌臣主動提起,穆于黯然道:“嗯,我感覺這次狀態很不好,可能……”
如果連預選賽都沒有通過,他大概就得準備考公,放棄追逐圍棋這條在穆心蘭看來無用的道路。
“可以觀賽嗎?”周頌臣問。
穆于從愁思中抽離出來,愣愣地啊了一聲。
看著他呆傻的模樣,周頌臣抱著懷里的頭盔:“我說,預選賽有沒有觀眾席?”
“應該是…… 沒有的。”
想也知道不可能有,這是定段預選賽,堪比圍棋中的小高考,比賽現場除了選手,其他陪同的人都得在休息室等待。
這跟大學生圍棋聯賽不同,兩者性質完全不一樣。
周頌臣沒有來大學生圍棋聯賽,現在卻想來預選賽參觀嗎?
對方這些時日的態度轉變,穆于都將其視作認錯的表現。從一開始的懷疑對方是否真的認錯,到中間的幾度猶豫,至現在已經信了七八成。
無論如何,周頌臣在穆心蘭這件事上幫了大忙,他欠了對方人情。
雖然從小到大,他欠周頌臣的人情,已經不計其數。
周頌臣沒有明說,但對方這些日子的主動,未必不是沒有察覺到他這段時間的尷尬與生疏。
他沒有繼續給周頌臣發消息,也沒將對方重新置頂回去,恰恰說明他依然介意著周頌臣之前的所作所為。
穆于揉了揉困倦的眼皮:“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比賽結束以后過來。”
周頌臣眉梢微動,說實話,他確實對穆于下什么棋,考什么定段賽,沒有絲毫興趣。
不過是想著如果那日穆于結果能好些,他能夠更順利地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才不枉費他這些時日的裝模作樣。
這段時間穆于的變化,周頌臣不是沒有看在眼里。
好用的“工具”脫離掌控的感覺,讓周頌臣十分不適。
為了重新將其牢牢握在手心里,一些暫時的忍耐,也是必須的。
從前對穆于根本不需要用上這種手段,他只要勾勾手指,穆于自己就會屁顛屁顛過來。
現在雖說變得有些難度,但也沒有難到哪里去。
穆于不就是喜歡這個虛偽樣子嗎,他不介意裝得更久一些。
他抬手落在穆于臉側,在穆于詫異地睜大眼睛時,他的指尖滑落,擦過那脆弱的,好控制的頸項,按在穆于肩膀上:“別太在意你媽的話了。”
“嗯?”穆于已經困得有些鼻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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